,潮水般的乱民溃兵就己经尖叫着冲来。
“火铳预备!火炮预备!”马智勇大声喝令着,他右手高举腰刀,就要凌空劈下。
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传来,在战车后的炮手,以及第一排盾阵后的铳兵,纷纷检查起引线和子药装填情况,做着随时听令打射的准备。
马科站立在轻式战车上,望着炸了锅般嚎叫奔逃的饥民,隐约听到他们惶恐的喊声:“救命……鞑子……鞑子杀人啊……救命啊……”
“废物,何友仁真是个废物,都他娘的是废物!”马科大声痛骂着。
他脸上虽面色铁青阴晦,然心中却在盘算着一个毒辣之计,脑袋也在飞速运转,计算着没一个细节。
何友仁的左翼营毕竟是山海镇的一部分,而今一触即溃,自己作为山海镇总兵自然也是罪责难逃。
要如何才能将一切罪责都推给何友仁呢?
想到此处,不由又深恨起何友仁来,心里骂道:“干你娘的,平日里就与老子不对付,临死了,还来坑咱老子一下。操……”
马科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寒,他望着远处奔逃的乱民溃兵,喃喃道:“看来,也只能拿你来做个垫背的啦。对不住了,何参将!”
其实,若何友仁的左翼营军阵严整,能坚守一时,马科还是会率正兵营上去增援接应的。
不过,现在左翼营已然彻底崩溃,自己即便是派出援兵往救,也是无济于事,说不定还会给左翼营的乱军们冲乱了大阵。
而如今何友仁的左翼营溃败,若自己也有小败,大可将一切罪责都推在他的身上,推在左翼营溃兵们的身上。
如此一来,自己或可独善其身啦!
他随即怒声喝道:“传我将令,若溃兵民夫敢冲我军阵者,铳炮弓箭齐射,万勿姑息,以致我师溃败。”
然就在此时,让人惊异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正往这边溃逃而来的乱民溃兵们似乎一阵骚乱,接着就见西北方向上,扬起一溜烟尘,隐隐传来马蹄踏地的声音。
在这一队精骑的压迫和驱赶之下,那些如同没头苍蝇似的乱民登时被冲倒一片,他们的速度也为之一滞。
“砰!砰!砰!……”
一阵火铳爆响传来,连马智勇都被惊得浑身一颤,他望着乱民前腾空而起的烟雾,喃喃道:“那里来的官军,真他娘的够狠辣。”
那些乱民被不知何处冲来的明军骑兵逼停,但后面接踵而来的乱民和溃兵,仍是不断涌上,他们正要再次向前冲起。
一阵三眼铳打射而来,巨大的轰鸣连绵不断,只见硝烟腾起,而那里面射来的铳弹,更犹如地狱毒蛇那夺命的红信子,粘上了就没个好。
如此前压后挤之下,当头的乱民只能被推着就往前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停下来。
然他们也怕了前面那些如同魔鬼般的骑兵,只能将自己的身体转向南面,奔逃而去,后面的乱民和溃兵根本不知前面的诸多情形。
此刻,人心早已慌乱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