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东北方的鞑子军寨,又急急道:“对面鞑子守着浮桥,今虽未曾出击,然也绝非是空寨一座,若是再有鞑贼自西而来,那时里应外合,两面夹击。
弟将何以应对?”
包广富被他问得是哑口无言,他脸色惨白一片,确如何友仁所言,若片刻后鞑贼真的追击而来,那时,他们与寨内守桥的鞑子兵里应外合,自己可如何是好?
“何老哥,依你只见,兄弟我当如何是好?”
包广富此刻其实在内心中,已然生出了想要撤营而走的心思,只不过,自己又不想担这一份罪过,便以求教的口吻向参将何友仁问起。
何友仁也是多年的参将,又如何不懂他话中之意,只是,他自知今遭全营溃散之罪责,属实难以逃脱,今日所做的一切,便是为了在最后时光,结下一点善缘。
也算是为子孙后代,为了何家宗族再做最后一分贡献吧!
他并未思索多久,便对包广富道:“如若鞑子虏骑从西面攻来,此地夹在虏骑于奴寨之间,又无险可守,被击溃只是时间问题。”
何友仁又向东面指了指,道:“不若,老弟你移营去东面,借着那里的山势,结阵自守,若鞑贼来攻,也只一面受敌,进可以攻,若然不敌,亦可退入山岭谷道之中,往东去寻密云镇唐总兵。”
“着啊,何老哥不愧是我山海镇的老将,如此见地,兄弟真是自叹不如啊。”
包广富夸赞完何友仁,又上前一步抱拳道:“俺这就按何大哥的意思办理。”
他说着又像是才想起来,一脸诚恳的对何友仁道:“何将军,不若就与末将一同移营东面山脚下,你我共同结阵御敌。如何?”
何友仁费了这么一番心思,所图既是在此。
他在左翼营溃散的一刹那,就在脑中思虑起来,前时之所以在马科正兵营前,奋力驱散冲阵的左翼营溃兵,其目的也在于此。
只不过,何友仁早已看出马科的正兵营,未必能够抵挡住鞑子的进攻,所以才未敢多做逗留,急急奔这边而来。
所图也在包广富,此人虽为山海镇游击,但平日里与马科并非十分接近,且与何友仁又是同属当地军户世家,私下联系颇多。
这时,何友仁见包广富邀请自己与他一同结阵攻守,心下甚为欢喜,然嘴上却道:“包游击既有此意,我左翼营当仁不让。今日,你我兄弟便在此共御鞑虏。”
终于,在何友仁的运作之下,包广富并未前去救援山海关总兵马科,而是与他一同移营自守。
…………
再说山海关总兵马科,在他的亲将马智勇与家丁们护卫下,一路向西奔逃,恰恰在吴三桂下石门山之前,先就奔了过去,就此错开。
他的正兵营虽说崩溃大败,可作为全营核心的家丁亲卫,以及营中的百战精骑都还在,这一点使马科心中稍安。
马科心中思虑,自己虽然败了,却并非是大败亏输,只要有这数百家丁和近前精骑在,不是没有翻身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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