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鞑贼虏骑,从莽苍大地的极远处,涌向数里外的杏山堡,他们对横亘在松杏大道边的长岭山,竟视而不见。
这一幕,使正在山腰高台上眺望的陈铮等人,不由一阵莫名,他们曾经做出一百种设想,当与鞑子接战时,该如何应对。
然却独独没有考虑到,若是鞑贼对自己视而不见,又该如何!
田明遇第一个就沉不出气,他憨声憨气的问道:“将爷,要不咱带人冲一下,好将鞑子引过来?”
幸好,陈铮经过这几年的成长,已比当初入卫勤王时稳重许多,他冷静地阻止道:“不急,咱就等等看。反正我军驻在长岭山,鞑子也不敢放开手脚攻打杏山,那边还是安全的。”
田明遇虽仍是有些焦急,然主将的话就是军令,他也只得依从。
这时,陈铮又对他说道:“粗略估算,鞑贼人马绝对已超过两万。我营中将士,尚是头一次遭遇如此众多鞑子,你再去巡营,定要好生鼓舞士气,莫叫儿郎们心中慌乱。”
望着原野上如一条长龙般的鞑子虏骑,似乎永远看不到头一般,完全不知究竟有多少人马,就算是同样经历过巨鹿之战的田明遇,也有些不淡定了。
“奴贼势大!”
陈铮的内心中也有此想,但作为一军主将的他,必须要使自己冷静下来,沉着应对。
在他想来,鞑贼兵马绝不止是万余,甚至都可能有两万之众,而且在虏骑队中更是少见未披甲的骑士。
显然,他们几乎都是披甲兵,最不济,也是其他各旗中的余丁,在一队队镶白旗的骑士之外,偶也可见到一些衣甲杂乱的骑士。
然却没有如崇祯十一年,巨鹿之战时见过的未披甲奴才,如那些包衣杂役们?
如此众多的鞑子甲骑,若是一力猛攻自己守卫的长岭山,自己到底能否守住,陈铮的心里其实也没有底!
但有一点,他是坚信的,那就是无论鞑子有多少人马,在长岭山这处地方,都是一样撞得头破血流。
而区别只是,若鞑子足够多,他们在付出极大牺牲后,或可夺下长岭山防线,但那时他们也就再无力去攻打杏山周边的其他堡寨。
可若是鞑子兵力不够多,或是忍受不了巨大的牺牲,恐怕他们连长岭山这一处防线,都无法突破。
毕竟,山岭虽说不小,但适宜攻山而上的,就只有陈铮防线的东北、东南两处坡道。
即使有十数万鞑贼,也不能一下子就全算投入攻山之战中,还不是要用添油战术,一点一点加兵,一点一点推进才行。
…………
眼瞅着天色已到辰时,长岭山上一处处炊烟升起,宣府军独石步营的将士们,在紧张的气氛中匆匆用过了早饭。
高台上,陈铮也只是简单的就着肉汤,啃了一个馍馍而已。
此刻,鞑子大军也在山下开始结阵,只粗粗看了一下,山下的鞑子足有过万人马,而这还只是他们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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