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跋扈,完全无视他们这些文官,竟敢自己独坐上首。
其三则是能打,但他们的能打仍是停留在宣府兵马能打这一概念上,并未认识到只有张诚率领的宣府兵马才能打之高度。
众人又闲聊了一阵,无非是问询张诚斩杀多铎的经过,以及笔架山那边战事的具体情况罢了。
临了之际,监察道王之桢力邀张诚明日入城中,他要设宴给张诚接风,同时也庆贺张诚所部兵马斩杀多铎,没想到却被张诚所婉拒。
通判袁国栋又言,如今城中猪羊已是无多,但他感念将士们征战在外,久无油腥,恐影响军心士气,使战力大减,更许诺明日派人送来猪羊各三头,以为慰劳之意。
张诚对此自是十分乐意接受,并在口头上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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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杏山堡察院署偏厅内,袁国栋对着王之桢大吐苦水,满腹牢骚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
“筠长兄,这张诚一介武夫,竟敢如此跋扈。”
袁国栋一脸的不忿,继续说道:“他只不过是一个总兵罢了,怎能自己坐在上首,而使你我位居其下首。”
他说到这里时,重重地将手中茶杯落在案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又一脸怒气地接着道:“让他这么一整,读书人的脸面何在,朝廷的脸面又何在,真是乱了体统啦。”
王之桢虽然也是十分看不惯张诚的跋扈,尤其是对于张诚不知朝廷体统,竟然自己坐在上首主位,心中也是很有些意见。
但他相较于袁国栋,却更能沉得住气,如今更是不动声色道:“国栋兄,且先消消气。你想那张诚虽是个武夫出身,然其向来善于巴结上官。
前有卢象升、杨嗣昌的提携与袒护,而今更有本兵陈新甲的一力照拂,兄不见其与张若麒、马绍愉沆瀣一气,处处掣肘洪督臣吗?”
王之桢说到这里时,话锋突然一转,道:“不过说来也怪,这张诚却能连连建功于沙场,仿佛有如神助一般。
听闻其以前就斩杀过奴贼虏酋岳托,还因此而得当今皇上的宠信,这一回又斩杀奴王多铎,依我看来圣眷只会更隆。”
他眼神凝重地看向袁国栋,轻声道:“我看此子正在走运之时,圣眷也必不会有所衰减,你我今日这事,将来还是不提起的好,免得引致那莽夫不快,反受其辱。”
袁国栋一脸若有所悟的神情,不住点着头,也是轻声道:“筠长兄真是有远见,这事现在就只能烂在肚子里,待日后有了时机,才可重提旧案。
不过是一介武夫,谅他的好运气也终会有到头的那一天,这个帐咱就等着跟他慢慢算。”
王之桢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以指头轻轻敲击着案几,轻声道:“正是‘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袁国栋闻听后,又不断重复了好几遍:“天欲其亡,必令其狂……必令其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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