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抬起手,挥了挥示意旁边的忠伯道:“叫大弼进来吧。”
不一刻,辽东副将祖大弼推门而进,别看这位爷的绰号叫“祖二疯子”,可在大哥祖大寿的跟前,他可是一点也疯不起来。
“大帅。”
祖大弼规规矩矩地抱拳行礼。
可祖大寿却不以为意,他很随便地挥手道:“屋里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
他接着又道:“大弼啊,兄长怕是不行了……”
“大兄,切不可说这些丧气话,咱这些年啥大风大浪没趟过来,咋这回就一定不行了嘞?”
祖大弼直接打断了兄长的话,他继续说道:“大兄莫急,按这就去总督行辕求洪督,若是不行,俺就直接去京师,将那最好的大夫给大哥捉来,定能治好这该死的箭疮。”
祖大寿知他兄弟情深,才会如此,并不责他失礼之罪,只是挥手示意祖大弼不可再继续讲下去。
待祖大弼闭嘴后,祖大寿才又说道:“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是清楚,现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接着继续道:“我已向洪督臣举荐桂儿,接替刘肇基出任辽东总兵官一职,今刚巧有援锦的军功,想来也不会有甚子阻碍。
大弼,你们兄弟几人今后要如侍奉我一般,我祖家在辽东诸事,皆由桂儿一人定夺,你身为长辈,更要支持桂儿坐稳辽东总兵的位置。”
祖大寿看着一脸不忿的祖大弼,继续耐心劝道:“昨日我便与你等言,在辽东我祖家和吴家乃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可还记得?”
“大兄,俺记得哩。”祖大弼回道。
“你记得就好。”
祖大寿面色突然一沉,对他说道:“你既知我祖吴两家一体,同根同源,就当知我今日所言,乃是为祖吴两家万世计,怎地还如此不甘?”
“大兄,大弼知错了。”祖大弼见兄长动怒,心中不由惶恐起来。
祖大寿见他如此,便即温言又道:“你既已知错,能理解我之深意,足慰我心。你虽是号称‘祖二疯子’,实乃粗中有细之人,比大成、大乐几人心思更为缜密,几人中我对你也是最为放心。
今既知为兄心意,当替我分忧,今后务要好生辅佐桂儿,守护辽东数十万生灵,守护我祖家吴家百年基业。”
祖大弼回道:“是。大弼知道,请大兄放心。”
祖大寿见他面上神情不似作伪,心中顿觉满意,这才对吴三桂说道:“桂儿,你这就去吧,宣府张诚那里,要好生说话。
此子也是枭雄般人物,未来如何,尚不可知,不必将他得罪,倒是可以好生与之结交,无论他将来怎样,与我辽东而言,总非坏事。”
“桂儿知道了。”
吴三桂起身行礼,道:“大舅,且好生休养,桂儿这边往宣府军中,万事都要待桂儿回来才好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