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扫而清。
在餐厅里,洁白的桌布旁,母亲娜娜摆弄着桌上的餐品,回头看了一眼大儿子。
康德·佩罗悠哉的坐在摇椅上,捧着报纸叼着两块钱一根的廉价雪茄,没有点上火,只是过过舔烟叶的嘴瘾。
他们都没有说话,跟着声音的来源,马利往厨台上看,只这一眼几乎要吓破胆。
抽油烟机工作时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大汤锅里沸水翻腾,冒出鲜艳赤红的泡沫,油脂和浮沫冒出诱人的香气,从汤锅炖菜发黄的香料叶子里伸出来一对肿胀的手臂,已经煮的发软。
案板上留着半个躯干,血水已经处理干净,与放血钢盆放在一起。
小格罗巴的脑袋还没来得及去掉头发,脸色苍白,与他的大腿一起挂在橱柜旁。
这颗脑袋嘴唇开裂鼻腔溢血两眼干枯,剩下半脖颈与溃烂的喉舌,共同向马利·佩罗发出警告。
“哥哥.我已经死了!”
“别相信那家伙的话!我已经被爸爸妈妈杀掉了!那家伙是冲着大英雄来的!是冲着枪匠来的!”
“逃吧!哥哥!快逃!”
“那家伙的名字叫佩.”
话还没说完,一只粗大的手掌死死掐住了小格罗巴的脸。指节塞进嘴里,彻底掐灭了所有声音。
“格罗巴!”
从酒店的床上惊醒,马利·佩罗吓得直起身,赤裸的背脊上全是冷汗。
床单和被褥叫汗液浸湿,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酸臭的味道。
他捂着额头,感觉头疼欲裂,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感觉心脏疼得要开裂,像是魔怔了,在喃喃自语。
“格罗巴格罗巴.我唯一的弟弟.我最重要的弟弟.”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外,是狮心体育馆的明灯,狮门大道两侧的高楼大厦天地寰宇在漆黑的空腔中留下了千万灯火,哪怕是两层隔音玻璃都挡不住酒吧街的音响。
这里灯红酒绿,这里纸醉金迷。
从被褥里钻出来一条雪白的美好肉体,是斑马动力的啦啦队成员——年纪不过二十三岁,仅仅在马利·佩罗崭露头角的第一天,这位啦啦队长就爬上了马利的床。
“怎么了?亲爱的?你做噩梦了?”啦啦队长媚眼如丝,倚着床沿撑起脑袋,熟睡时也没有卸妆,眼线和眼影已经开始泛出油光。
在马利·佩罗眼里,此时此刻这位大姑娘的脸就像是妖怪一样,再也不如刚见面时那样美好。绚烂的金色卷发是藏污纳垢的好地方,这一路巡演吃进去不知道多少灰尘,如今闻起来有种令人作呕的霉味。
爱情可以让马利暂时忘记这些东西,可以让他忽略这一切,把身体都交给原始的性冲动,但是来到后半夜,从噩梦中惊醒的他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要知道他原本就有严重的洁癖。
“从我的床上滚下去.”马利低声骂道:“不要脸的婊子,滚出去!”
啦啦队长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