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重一起化为潘克拉辛(全部的力量)的一部分。
珠珠死后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张贵人可以从高位姿态一下子进入奔袭刺杀的状态,她的义子也死于这种诡异的身法。
如今轮到六子来接受这考验,常人的反射神经根本就追不上这种违反常识的格斗技巧——试想一下,如果有个决斗对象突然以摔倒的姿态向着你贴地俯冲,几乎是无法预料,无法阻挡的。
若是距离足够,或许还能看出一些蹊跷。
他既没有垫步,也没有迈开腿去跳跃劈杀,而是冷不丁一下子要跌向地面,再使唤浑身肌肉与体重一起做绝强的爆发,比起舍身飞跃还要迅速,不必去克服起跳的自然重力,也没有留半点守势。
老汉儿也看不懂这武学,知道自己踩到铁钉,连忙从衣兜里取出兵牌,报上营房所属。
“仙长!仙长别杀我!我是”
没等老汉说完,江雪明一脚踩在六子肩头,把这碍事的大孝子踢开。
紧接着手起刀落——
——噗嗤!
兵牌跟着老汉的脑袋飞起,这总旗当场毙命,去功德林报到了。
六子吓的脸色惨白,他见过血,可是没见过养父的血,没有见过亲朋好友的血,往来只有罪犯伏法受诛,有来往旅客低头受苦,有无辜无助之人流血流泪——哪里轮得到总旗受死?
他心里孝顺,谁对他好,他就帮谁护谁。终于看见养父也死了。突然就清醒——原来兵牌不是护命符,在这种时刻救不了命。
六子还想继续作战,脑子一热,就要报杀父仇。
“你死过一遍了。”江雪明脸上沾了血,玄色袈裟却没有,只见蟠龙由金变红,变得喜庆起来,“还要再来一遍?这回我不用刀背砍你了喔。”
六子不敢讲话,也不敢逃,手里没了武器,更不敢上前搏杀。
江雪明提着两把刀,随手指着这无头尸体,横眉冷眼道。
“他要多问一句,要讨钱,我就当他是个要饭的——不过是一张路引,五个银元的事情。再多一些也不麻烦。”
“可是你这缺德老爹,不由分说就要我命——这么一想,是不是他已经杀过不少人,劫过不少道了。”
“你披匪徒的皮来打砸抢烧害人性命,求个富贵嘛。”
雪明耸肩,把大刀丢到一边,要剑雄捡起收好。
“可以理解,都可以理解。”
“可是死到临头,还想把皮脱下来,换一身官服来吓唬我。”
“这就不对啦”
“人一定要懂礼貌,既然做好准备,撕了脸皮不做人,就得讲究一个有始有终。”
“他要做土匪,我就让他做一辈子土匪——六子,你是土匪的儿子吗?”
六子红了眼,自然不想当土匪的儿子,可是父命如山,他怎能一时半会就开窍呢?都是混沌人世的游鱼,只能随波逐流——现代文明演化多少年,老爹要是摊上黄赌毒三害,不到关乎生死的大劫大难,又有几个孩子有勇气去翻脸?去反目成仇?
“和尚.你杀我义父.此仇不共戴天!”六子咬牙切齿,却不敢动手,气血虚浮脸色发白,受了刀背一击,他脊骨歪斜血管梗塞,一下子身体倾倒,就这么气晕过去了。
江雪明招呼武修文来帮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