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为在平时,会让小杰克受到叔叔婶婶的一顿毒打!
“文森特!”小杰克还是那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连骂人都不会使用脏字:“薄情寡义!残忍冷漠!你这个蠢蛋!你要害死我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要是你早点告诉我,我就跟着叔叔婶婶一块回英格兰了!”
文森特吞下最后一块肉,用眼角的余光瞥视着这个年轻人。
“你现在走也不迟。”
他的眼睛像是两颗深邃无光的黑曜石,在火焰下也无法折射出光彩来,眼神冷得令人发憷。
夜色渐深。
从官道跑来一驾送信的邮差马车。
文森特取下衣帽架的大帽子——是苏利文生前所使用的,带着鹦鹉翎毛的漂亮高脚大檐帽。
拿上香水瓶猎枪,他换了一双新鞋。然后轻轻往外一跃,以魂威抓住马车的后车底架,只留下一句轻描淡写的,类似诀别的话。
“走了!”
“——你!”杰克·马丁看着文森特偷偷爬上邮差马车的车棚,终于是打消了敲警钟的念头。
因为他差点忘了,自己就是警长。警钟帮不了他,也没人敢来帮他。
他想说点什么,但是说不出来。
他确确实实是想说。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东方人。”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千言万语都难以形容的迷惘。
我要去哪里?
是东方还是西方?
是东海岸还是西海岸呢?
搭上回老家的船?在佣人的簇拥下,继承父亲的勋爵之位,每天踩着柔软的鹿皮毯下床,没事打打马球,努力让自己不成为一个浑圆身材的糖尿病患者,彻底压抑大脑里痒得发狂的好奇心,就此安稳的活下去?
还是像文森特一样?
我能踏上这条路吗?
哪怕我最后会抵达圣弗朗西斯科的浮船坞外。
哪怕文森特先生会将我的骨灰洒进海里,送去他的故乡!?
那个傻瓜!他没有枪!也没有子弹!身上一毛钱都没了!
我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有钱人!靠着买官才当上这个警长!论逃跑他绝对不是我的对手!更没有我的熟练经验来指导他如何逃跑!
嘿嘿!他一定是想赶跑我!要吓住我!才会说出那种不明所以的话来!他真的太温柔了!文森特!
他!善良的朋友!
一个中国人,在亚利桑那连地图都看不懂的野猴子!】
这么想的话!他没了我可不行!
他咧开嘴,捧腹大笑——
——紧接着又上路了。
带着新枪和子弹,将两个鹿皮水袋重新灌满,吹起口哨,喊来马厩里的最后一匹刚成年的幼马,换上油光发亮的小皮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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