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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一侧的古玩市场里,卖的都是大玻璃渣子,经常有客人掏手机拍立淘,能搜出一大堆义乌造同款小商品,立刻就和店老板撕破脸皮,就差价吵得不可开交。
原来还有卖运动鞋清洁剂的大学生会和司机们组成天罗地网大阵轮番推销,后来与擦皮鞋的小商贩被美丽城市评级一波扫干净了。
偶尔能看见火车站旁的假手机店前站着四五十岁的阿姨阿叔,问人们要不要去录像厅看电影,看的电影自然也不是什么正经电影。
照叶北大哥的说法,这座城市比有东方小哥谭美名的hk要混乱得多,是非常原始的,野蛮的,像西部荒野一样的大镇。
雪明还能想起叶北大哥说过的——
——就大哥的亲身经历来说,见过烂尾楼里埋人桩,见过风景区野地杀人案,见过老干部楼里莫名奇妙的行凶,还见过新微商传销儿女合伙坑害老父亲。
这些事情在雪明听来实然比地下世界的妖魔鬼怪都要恐怖——
——和地表世界五花八门的搞钱手法来比,犰狳猎手夺人日志,抢人辉石,偷万灵药。偶有手下留情,不伤害新人的猎手,都算得上是罪犯中的清流。
密密麻麻的商铺挤在黄金宰客地段,更远一点,就是破烂的天价拆迁楼,直线距离三百米之外,是柴油机械厂的子弟学校,家属区的楼龄超过了六十年,哪怕出行如此方便,它们的售价不过五万十万,也是无人问津。
成年男性超过四十岁的离婚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低于四十岁的通常都外出务工,不在家乡。
从六零后到零零后,大家的爱好都是去麻将馆打牌,然后给店老板赌资百分之八到十二的佣金。
雪明的微信朋友圈里,还能见着老同学的表妹与人约饭搓麻将的消息,那个姑娘才十九岁。
他依稀能记起来,自己的养母人贩,最大的梦想就是开一家牌馆,坐地收钱,不必再劳碌奔波。
在这种环境下成长,也难怪小七与流星都认为,雪明是个不怒自威,像冰冷刀锋一样,异常成熟的大男孩子。
手机传来消息——
——网约车订单被取消了。
他看着车辆信息和订单留言,又往火车站的方向看去,司机们聚作一团,蹲在如刀寒风中抽烟,恶狠狠的瞅着这不听话的后生,脸上有报仇雪恨一般的爽快笑容。
雪明没有说话,他只是提起行囊,往更加寒冷的玉明江大桥方向走,决定走去更远的地方叫车——这些地头蛇他惹不起,只能躲。
要是与他们争锋讲理,那可好,有那么多人对付他一个,动嘴是以一敌多,浪费时间精力,动手就得赔钱,正合了他们心意。
从光明路出发,走到玉明江的电影院桥头,就能看见匝道高架旁空无一人的鬼楼,这里的地段风光无限好,正好在沿江风光带,但是恰巧这栋楼架在桥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