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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里克不得不再审视一下埃斯基尔其人。
固然各地小领主没有义务将粮食税交给住在汉堡的柳多夫家族,但汉堡主教区的触手可以触达整个萨克森公国。埃斯基尔这些年在北方用了大半辈子搭建起了教士团队,可以自上而下得控制大部分村庄,各级领主都将收税的工作委托给教会,如此教会收取两份“十一税”,再从中抽取给领主办事的“必要捐赠”。
所谓“必要捐赠”,就是针对一份“十一税”的份额,以它为基数再收一份“十一税”。
仅就财政方面,埃斯基尔他的团队事实控制了萨克森公国财政,每年最重要的两种十一税即教会十一税与领主十一税,前者汉堡主教坐堂拿满税赋,后者以劳务费的模式拿走十分之一。
于是农民收入的11%落入教会手里,在这方面埃斯基尔有着绝对裁量权。
此事秒就妙在这个老家伙是一辈子的苦行僧,针对下级教士要求也如此严苛。遂在吃穿用度方面汉堡教区的教士们恰恰过得清贫,他们本不必如此。
埃斯基尔的行为客观上为整个公国快速积攒财富,这批粮食的内耗极少,从而可以供应柳多夫的大军远征,可以雇佣劳力建造大教堂,也一样可以供应罗斯军与吕贝克军。
埃斯基尔有自己的脾气,在给予粮食方面对罗斯与吕贝克的不同态度可见一斑。
就算吕贝克的米斯图伊不算个好东西,至少那也是货真价实的基督徒。他接受米斯图伊一小笔钱财的“捐赠”,从而赞助他远超这笔钱能买到的粮食。仅仅因为米斯图伊全家都皈依了。
至于同意打开粮仓,完成驯鹿群换麦子的交易,埃斯基尔公开宣称:这不算是交易,是贵族间互赠礼物。
埃斯基尔受够了颠沛流离的日子,他知道自己必须老实待在汉堡、促成萨克森公爵的各种主张,才能确保自己晚年一切正常。
于是小姑娘爱丽丝成了这场交易的关键人物,即便她对此一窍不通。
留里克宣称:这是我赠予儿媳的礼物,希望她成长为最美的女人。
埃森男爵代表公爵夫人宣称:这是公国赠予罗斯王的礼物,以感谢罗斯军在战争时期的重大帮助。
由于驯鹿换粮食的交易全程以物易物,期间没有使用一枚银币也可以狡辩为“这并非做生意”,汉堡教会可以称之为“不是高利贷”。
把所有的商业行为定义为罪恶的高利贷是不妥的,这一点科隆教区打了很多补丁。
埃斯基尔身处北方,他秉承的理念对贸易更加忌讳,碍于现实有不能否定贸易,现在也只好以话术对合理性到处找补了。
当然这些举措在皈依天主的丹麦人看来还是莫名其妙,这些务实的人从来务实,皈依天主也是出于理性选择,至于那个许诺的天堂……谁知道呢?
罗斯王在高调的卖鹿,对于诸多拥有长船的人们,他们已经获悉明日起罗斯-吕贝克联军即展开渡河行动,所有拥船者都能或许重大报酬奖励。
驳船往返一次,运输十人或十匹马就给予一枚银币。
如此摆渡服务的佣金搞得不可思议,毕竟枯水期的易北河并不宽阔也极为平静,以长船渡河过于轻松,一笔钱将轻松赚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