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连带着随船的萨列马岛海盗也完全换了一身行头。
蓝狐终于回到家中,古尔德兴奋的根本无法安睡。到头来古尔德也不得不感慨一个到底是自己的崽子真就是命不该绝,他要求蓝狐把奇遇好好说明,如此一来父子二人只好滔滔不绝说上一宿。
恰是这宿的夜谈,古尔德兴奋之余,看看自己衰朽的身体陷入无尽惆怅。
“我曾听说南方有一座神圣大山,它一直被积雪覆盖永不融化。你居然真的抵达了那里。你在法兰克腹地见到了太多,我已经没法亲眼所见……”
蓝狐非常应景地从布口袋拿出一些黄白色的干燥花朵,它们样貌极为奇异。“这是圣山上生长的花,法兰克人叫它火绒花,只有勇敢者可以得到它。所以很多法兰克把这些花朵当做好运的信物和勇气的证明,咱们生意人运气很重要,我就戴在身上。”
古尔德眼里的蓝狐变化太大,他开始信仰神祇又搞些奇奇怪怪的护身符,这倒是个有益的改变。
和法兰克人存在做生意的机会,这是蓝狐所言。站在纯粹商人的角度来说,古尔德家族开辟一个法兰克的汉堡、不莱梅市场也是可以的。
只是如今的蓝狐不仅是脂肪消失了,心态又趋近于一位战士。
他恶狠狠道:“法兰克贵族的傲慢是对咱们的奇耻大辱。如果打不过他们才是和平做生意,依我看咱们罗斯能直接侵入那些城市,把财宝全部抢走。我会把这些事告诉王公,王公定会痛下杀手。即便王公犹豫不决,据我所知斯普尤特这个大海盗已经想干一票了。”
时代变了,商人已经不是和平贸易,已经彻底化作仗剑行商,自己的儿子由此劫难直接成长为狠人,对家族实在是因祸得福。
古尔德知道儿子还要继续去东方,蓝狐是王公委任的重要贸易人士,丹麦的市场出了大乱子,他必须向王公述职。
古尔德最后问道:“当你述职完毕,对未来可有什么安排?”
蓝狐真没好好想,只说:“未来的事我只能听从王公的定夺。但是我听说王公有意报复丹麦,倘若有大规模战争,我可要为军队好好带路。我要为死难的兄弟们复仇!还有那些傲慢的法兰克人,一并被我们收拾。”
这些话语不该由一个商人说出。
儿子变了,变得难以相认。古尔德有一种别扭的感觉,所谓那个胖胖的蓝狐已经死在了海泽比,眼前的人是蓝狐也不是蓝狐,他继承了前者的记忆却有了全新的信念。也许这就是被现实逼迫得心性大变吧!
这样也是好事,因为按照传统次子是不分、少分家产的,财富和权势要靠自己的能力去争取。比起蓝狐的游历还有亲手斩杀敌人的事实,古尔德觉得这小子比之长子白狐更适合继承家族事业。
但是,次子蓝狐真的稀罕吗?
古尔德扪心自问,以自己对王公留里克的了解,那小子得知蓝狐这么一个人才,定然是继续重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