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没去过南部,究竟从哪里得到的信息,字母的拼写上虽有些奇怪,甚至书写上也很奇怪,他认得出也能拼写这才恍然大悟。地图被设定为上北下南很有罗斯人特色,罗贝尔对此已不足为奇。可如此珍重的地图能轻易让年幼的儿子拿着,留里克是真的不在乎吗?
还是说,罗斯人早就把入侵南方地区编入计划?
事情也不能单单这么想,地图上连塞纳河都标注了,甭管位置对不对,有入海口,也有巴黎城,就以诺曼人的航海优势,他们刚刚在科布伦茨大胜中王国军队,那可是十足的内陆地区,如果……
看看附近船只那些穿着浅绿色调衣服的划桨者,他们是所谓的麦西亚王国卫队,本质就是一大群诺曼人。如果他们的船只更多,穿着的都是缝合蓝色条纹的白袍,直接走水路攻击巴黎一定不是问题。
诺曼人可以做,我为何不可?如果借用他们的船,我借着图尔的军队偷袭巴黎得到它,我的实力岂不是立刻恢复。
在绝境中罗贝尔有的不止是希望,还有野心,还有复仇的渴望。
他的复仇倒不是针对某一个人,而是这不公的世道。堂堂罗贝蒂尼家族到自己这一代沦落成丧家之犬真是岂有此理,再说自己的妻子一族一并在这次大规模内战中吃亏甚多。他盯上了富裕的巴黎,幻想着得到它。难道这是不能完成的妄想吗?不一定!
只要洛泰尔王战败,只要现在的巴黎伯爵于内战中被杀,机会就有了。正所谓本来贵族们互相就沾亲带故,自己的妻子艾德来德与巴黎伯爵一家就是远房亲戚。内战本就是亲戚们打得头破血流,却为外戚继承某地贵族头衔和封地留下机会。
这一代巴黎伯爵的母亲,是已故图尔伯爵的表妹。如果该家族绝嗣,原则上自己的妻子就有一定的继承可能。
哪怕只要有一丝可能性就行,便于事成之后的舆论宣传以及与其他贵族的斡旋。
至于让它成为可能,还有比战争更快捷的手段吗?
毕竟,此身到了图尔可不是要当富贵闲人的。
“你们离开了……”
蓝狐不禁瞥一眼渐行渐远的舰队,眼神又转移到眼前的祭品。
牛血殷红了一片水域,牛肉又被一顿乱砍,最终牛肉牛骨一并扔到海中。
待命的战士开始敲鼓,全军的牛角号奋力吹响。
“我们走吧。”说罢,蓝狐跳上了长船。
待命的士兵陆续上船,半搁浅的长船在河面越聚越多。
从武装货船上抛下的缆绳为长船接住,四条船拖曳一艘,有章法的开始排队。
罗斯军主力两支精锐旗队一千之众,哥德堡伯国有兵八百,梅拉伦公国有兵五百,芬兰伯国一并五百。还要加上海军水手、陆路作战的工程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