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鼾声此起彼伏。
一个黑影慢慢坐起来,掀开被子穿鞋下地,摸索着找到衣服裤子,蹑手蹑脚来到堂屋,侧耳听了一会,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夜深人静,街上一个人也没有,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戴着护耳狗皮帽子,围脖挡住脸,只露一双眼睛,沿街朝义庄方向走去。
义庄比坟地还瘆人,没人到这种地方来,为了防备野兽意外闯入,打更的老耿头弄了一根锈迹斑斑的钢条,掰弯了别住门鼻儿。
黑影打开门,闪身进了屋子,划着一根火柴,借着微弱的光亮,四处巡视了一遍,很快确定了目标,其他死者都已经装棺入殓,只有铁柱蒙着白布停在木板上。
黑影毫不犹豫,三下五除二,抽出铁柱的裤带——一根土黄色粗布条,大约巴掌宽。
梆!梆!梆!
打更的老耿头吆喝声隐隐传来:“平安无事喽~”
黑影匆匆离去。
……
清晨。
七点钟。
平安客栈。
小伙计送来早餐,咸鱼、腌黄瓜、花卷,高粱饭。
齐越提鼻子闻了闻,赞道:“小咸鱼煎的不错,闻着就有食欲……我小时候,最爱吃我妈煎的咸鱼,下饭,能多吃一碗饭。”
一旁的王朋说:“他这个是鲢鱼,土腥味大,最好吃的是煎刀鱼,没刺,海鱼特别的鲜。”
齐越说:“你说的是带鱼吧?”
王朋说:“对,也有叫带鱼的。”
齐越笑了笑:“我第一次来满洲,在街上听鱼贩子喊卖刀鱼,心想什么是刀鱼呢,结果一看,原来是带鱼,就是叫法不同。”
赵振海拉开椅子坐下,看了齐越一眼,欲言又止。
齐越说:“有话就说。”
王朋笑着对赵振海说:“就是,有话说,有屁放。”
赵振海瞪了他一眼:“没大没小的东西,等哪天我气儿不顺,大嘴巴抽你……队长,昨晚忘了问、你咋知道马楷是抗匪呢?”
齐越说:“姜钰瑛说的。”
赵振海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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