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大街。

    十二道里1号。

    这里就是花旗银行滨江分行。

    一战结束后，美商向远东大举扩张，只在滨江一地，就有四十多家美商企业，涉及电气、冶金、汽车装配、金矿、煤矿、林场、木材加工等行业。

    其中多数企业和花旗银行都有业务往来，得益于此，花旗银行经营状况良好，年均存款达14万元，放款达1万元，在东北金融业名列前茅。

    随着业务范围的扩大，花旗银行也参与实体经营，像松华江面粉公司、阿什河制糖厂，他们都以债权关系参与管理。

    最近两年，同业竞争激烈，花旗银行开始逐渐在走下坡路。

    美商信济银行、英商渣打银行、法商法来银行，相继在滨江开业，挤占了花旗银行一家独大的金融地位。

    举办招待酒会，花旗银行也是为了和客户搞好关系。

    酒会在马迭尔宾馆宴会厅举行。

    ……

    晚上七点钟，

    衣冠楚楚的来宾们陆续到场。

    酒会是自助冷餐会形式，各种酒水冷盘水果琳琅满目。

    银行董事会代表发表致辞。

    杜鹃艳光四射，高开叉水绿色旗袍，时髦的大波浪发型，波涛汹涌，颤颤巍巍，不怒而自威。

    男人们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过来，表面上都很淡定，满口仁义道德，一副彬彬有礼的绅士模样，肚子里花花肠子早就打了十七八个结。

    杜鹃挽着齐越，叹息着说：“有时候，我常常会想，男人若是千篇一律，如我这般，就会免去很多没由来的烦恼，偏偏老天不遂心愿，有的人庸庸碌碌，面目可憎，有的人卓尔不群，赏心悦目。可悲的是，面目可憎者，谓我心忧，卓尔不群者，谓我何求。”

    齐越说：“问你一个问题，烦恼来自哪里？”

    杜鹃想了想：“欲望。”

    齐越说：“很多人都认为是欲望，可我觉得，并不完全对。”

    杜鹃看了他一眼：“那你说，烦恼来自哪里？”

    齐越说：“是太在乎过程。”

    杜鹃喃喃着：“太在乎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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