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立起来。这剑长达三尺四寸,是大晋修士所用佩剑中最是标准的长度。他微微扬起头,看这宝剑的剑尖,目光之中的温柔渐渐渐渐地退散了去。慢慢慢慢,他眼中的目光开始凌厉起来。
“当!”地一声清鸣,这清鸣之声这这不是很大的馆阁之内袅袅不散。
“珠儿。”沈秀眼光虽然凌厉,可声音此时依旧温柔,“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日日夜夜思念着你。你可知道我每每经过石府时那咬牙切齿的滔天恨意。你是否知道,我为何喜欢夜晚。因为只有在夜晚,我才能肆无忌惮地站在高处眺望石府,我才能努力寻找你那熟悉的背影。我是多么地想不顾一切地冲进石府,我是多么地想如何才能把你抢回到我的身边。”
“快了,快了。”沈秀顿了一会继续喃喃说道,“你知道吗,我恨世家高门,我恨这世上分什么高门寒门,我恨为何高门出身和寒门出身的不能走到一起,我恨这操蛋的世道将你我分开。这宝剑是你送给我的,这宝剑天生就是应该饱饮鲜血的。这世上的事情,最终还得要靠武力来解决,最终还得要靠手中的宝剑来解决。这操蛋的世道,看我沈秀如何用手中之剑将这世道砍它个稀巴烂。”
“院长大人。”就在沈秀一人低声喃喃私语之际,门外响起了两个声音,“赵隅(章布)听唤前来拜见!”
“呛啷!”一声,沈秀将手中宝剑插回鞘内,重新挂在墙上。就看他双手抚着双鬓朝后一顺,转眼便收拾好心情,面容立刻便换成了一副随和的笑容,带微笑道:“快快请进!”
章布这几日很是暴躁,学院中好几个学员因为种种原因都被他们的章学长给暴揍了。章布暴躁的原因很简单,王天芸走了,只给他留下了一封信。
王天芸走的当天晚上,他就跑到紫衣巷司徒府门口呼喊对方,可回应他的是哪个体壮如熊的蓝袍大汉吴叔给他的一个巴掌。
他没有还手。
因为对方还说了一句话:“堂堂紫衣巷,堂堂司徒府,是你能在这里大喊大叫的?你知道大小姐一个月的胭脂水粉能换多少灵谷吗?你知道她平日里佩戴的首饰值多少灵谷吗?去上洛西市看看,啥时候觉得自己可以买得起了,你再来叫唤。”
于是章布便去了西市。
上洛的西市是上洛最为繁华的地方。和南市不同的是,南市都是小商小贩们每逢集日就地摆摊。而西市却是那些大商富豪们买卖东西聚集的地方。
章布依稀记得王天芸有次说过自己的胭脂是买自一家叫做飘香阁的,自己的首饰是买自一家叫做金玉楼的。
飘香阁的招牌在西市很大很是容易找到。
章布一晚没睡,早上人家刚一开门,他便走了进去。在飘香阁内香气缭绕的环境之中,他一身粗布衣服,一身大汗出尽又自然干在身上的酸臭气味便是那般的引人侧目。当他看到飘香阁内伙计那嫌弃的眼神,一向高傲的他差一点便要暴起打人。
我堂堂一个修士,你们仅仅平民罢了,也敢以这般眼神看我?
可他最终没有暴起打人,因为在他抬起胳膊前,正好有一名顾客问起了王天芸常用那款胭脂的价格。
当他听到那个价格时,他完全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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