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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提醒他,自己与这里的格格不入。
然而迦尔文是听不见这些声音的,他不知该说哥哥是过于宽厚还是过于蠢钝,当自己明确地感知到来自多方的敌意,甚至策划着反攻的时候,迦尔文在干什么?
他在这边救了个孩子。
他拿自己当肉盾救了个孩子。
他没有开启子弹时间,不然现在不会是这种狼狈样。
肖恩望着迦尔文,目光渐渐由震惊转向不解,心头窜起一阵无名火——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卡尔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宜居地里的渣滓们会看不起他,可能他也不在乎,就像他永远对其他人傲慢或轻蔑的目光不以为意,反应平平。
他像个从不计较的木头,又或者是头只知道低头拉货的老牛,鞭子抽下来,他没有感觉。
“我没事,女士……”迦尔文低声答道,他用力眨了眨眼,努力让视线变得清晰——尽管他相信刚才自己的喃喃应该是没人听见,但为那一瞬的反应,迦尔文仍然有些脸红。
他调整了呼吸,打算站起身。
“请务必再等等!”那女人连忙道,“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您不能就这样走……我已经联系了医生,您先别急——”
“没关系,”迦尔文低声道,“我能判断我自己的状态,接下来确实也需要去做些检查,但我自己来就行……您孩子没事吧。”
女人一怔,想起了什么,她回过头,“乔伊,你怎么会爬到围栏上去?”
小男孩惊魂未定,此刻仍有些失神,在母亲几次询问下,他才有些怯懦地指了指二楼走廊顶垂落的花藤。
“花……”
女人抬头望了一眼,“你想爬上去摘花吗?”
“嗯,我——”
“你们是有什么毛病吗!”
一旁肖恩突然发作,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的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每一个字都咬得声嘶力竭,“带着孩子出来不好好看着,放着乱跑!”
他恶狠狠地瞪着小男孩,“怎么没把你给摔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