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赫斯塔轻声道。
格雷向赫斯塔摘帽行礼,
他有些好奇地望向赫斯塔的手:“您在看什么?”
“一本,
从书架上随便拿来打发时间的。”
“哈,欧内斯特吗。”格雷笑起来,“他的故事实在不是适合用来打发时间……”
“我也发现了,
文本里省略的东西太多,光是要分清哪句话是谁说的就要分析半天,”赫斯塔垂眸看了眼封面,“不过公爵之前推荐了它,刚好早上又看到了。”
“原来如此,公爵确实一直很欣赏欧内斯特的叙事,”格雷轻声道,“但说真的欧氏的风格未免太粗旷了,
离了文学教室,
没什么读者愿意为他那些埋在冰山下的细节花时间。”
“看来,”赫斯塔道,
“您不仅是子爵的朋友,
也是公爵的朋友。”
格雷微笑。
帕兰倏地抖落手中的绢面折扇,掩面笑道:“原来格雷先生不仅对雕像、绘画颇有研究,
对文学也有涉猎?”
“兴趣罢了。”
“格雷先生懂得这么多,
看上去又如此年轻……”帕兰稍稍侧身,
“你公馆的阁楼上,
不会也有一副正在替你老去的肖像画吧?”
格雷突然大笑了起来——帕兰的这个打趣精准地挠到了他的痒处,他感慨地摇了摇头,
“和您聊天真的很有趣,帕兰小姐。”
“您转什么话题呢,
”帕兰语气轻佻,“心虚了?”
格雷笑着摇了摇头,“是有段时间什么也做不了,就只能看书了。”
“您还有这样的时候?什么时候呢?”
“当然是……从十二区乘船回谭伊的时候。”格雷望向帕兰,“海上寂寞,帕兰小姐体会过吗?”
帕兰并不回答,只是随口说起了自己参加过的几次邮轮夜宴,然后轻飘飘地把目光转向了赫斯塔——方才她与格雷谈话中的线索非常明晰,想来,
只要赫斯塔顺着往下捋一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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