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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卧室里间的门再一次打开,索菲站起身,快步跑了过去。
“姑父!刚才牧羊人先生来过,问你好不好,还想进来看看,真是吓死我了,幸好我把他堵在门口,跟他说你——”
索菲的一串轻语,在看到维尔福的瞬间停住了。
他的脸已经没有了血色,但也不像从前受到惊吓时那样苍白,这张略显沧桑的面孔此刻是灰蒙蒙的,再看不到一点光彩。
“姑父……?”
维尔福回过神,他朝着索菲笑了笑,重新取回了戒指。
“我没事,”他低声道,“我……已经感觉好多了。”
“您看起来真的很憔悴……是哭过了吗?”
“嗯,是啊。”
索菲勉强安下了心,她轻轻松了口气,“哭出来就好多了……我也总是这样。”
“谢谢你,索菲……快回去休息吧。”
索菲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过头,“姑父。”
“怎么了?”
“不管是多么严重、多么可怕的事,”索菲望着他,“它们都会过去的。”
维尔福无声地笑了笑。
“明早我和乔伊来找您好吗,我们一起吃早餐。”
“好。”
门重新合上,屋子里又恢复了最初的死寂。
他关掉了屋子里所有的灯,听见窗外狂风大作,雨势凶猛。
在风雨中,维尔福一会儿抱头痛哭流涕,一会儿仰起头呆滞地瘫坐,他时不时起身,揪着头发在屋子里踱步,最后又回到了桌前。
他望着窗帘上一点点消逝的暗影——黎明正在到来。
维尔福恐惧地望着窗口,在一夜的激烈斗争之后,他感到了近乎虚脱的疲倦。他的眼泪已经流干,也再没有力气去思索其他事情。
雨后的清晨如此静谧,那些不断滴落的雨水、清晨的鸟鸣和一点轻微的风声都带着勃勃的生机,日光穿透淡淡的薄雾,初生的太阳无差别地照向大地的每一个角落,世界正重新苏醒。
赫斯塔一夜未眠,她两手抱怀,目光望着墙上的挂钟。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她皱眉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腕表,便就在这一刻,枪声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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