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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姑妈说让我等她回来,那我得等的……
“……我不能不等。”
赫斯塔的脚步停了下来,在这个瞬间,她感到近乎真实的撕裂,这尖锐而具体的痛苦如同山崩,将她心底深处的每一个噩梦都重新唤醒。
那些她满心恐惧、颤栗不眠的夜晚,那些她将脸贴在原木边桌上发呆的黄昏,一次次梦中的相见和醒后的眼泪……每一段人生切片里的痛苦在瞬间汇聚,融成她无法招架的丑陋怪物。
“你在哭吗,优莱卡?”
“抱歉……”
“……他们说的是真的?”索菲喃喃。
”抱歉……“赫斯塔拖着沉重的脚,再次往前走了两步,“索菲……我……”
“汤森先生没有骗我?”索菲的呼吸开始颤抖,“我没有妈妈了?我没有妈妈了……优莱卡。”
刹那间,赫斯塔感到一把有形的尖刺从后颈捅穿了她的咽喉,她的脊背在惊惧中骤然绷直,她几乎可以感到这把贯穿了她脖子的长刺顺着她的血管迅速生长,它们探出尖锐的刺角,不断地向周边延伸。
在剧烈的痛苦中,赫斯塔伸手探向自己的后颈——那里什么都没有。
她用力地扼住了脖子,但一切于事无补。
忽然间,她听不见任何声音,也说不出一个字,她睁大了眼睛,看见周边的黑暗突然活泛起来,像无数条流动的沙河。
脚下坚实的地板开始波动,拉着她向下陷落。
在惊恐中,赫斯塔狼狈地后退,逃出了索菲的房间。
……
七点三十六,在谭伊中央车站的四号站台,列车即将启程,几乎所有的乘客都已经上车,只有一个戴着金黄色短檐帽的年轻女人,她提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站在6号车厢前,目不转睛地看向站台入口。
“女士,”列车员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火车马上就要开了,你等的人还没来吗?”
女人抬头望向远处的巨大挂钟,在朝车站入口投入最后一瞥之后,她转过身,独自登上了前往核心城的列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