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无论如何,今晚发生的事情不是你的错……”
“当然不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安娜捣的鬼,”赫斯塔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是她策划的这一切,是她让零死在我眼前……这整件事,从头到尾……始作俑者就是她!我们都被她骗了——”
“简,”黎各握紧了赫斯塔的手,“我知道你心里很自责,但是——”
“我不自责!”赫斯塔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这让她和黎各两人同时安静了下来。
赫斯塔抽回了自己的左手,用力抓住了自己的额发。她感到一阵熟悉的冲动在身体里乱窜,在基地地下医院的回忆迅速闪回,强烈的自我厌恶如同即将喷发的熔岩,骨鲠在喉。
“对不起……”赫斯塔的声音低了下来,“我,不是故意要吼你……我只是……”
黎各愣了一会儿,而后试探着再次靠近,“我明白……”
“……不!”赫斯塔再次发出了痛苦的低吼,“你不明白——!”
赫斯塔的一惊一乍令黎各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或该说什么,此刻的赫斯塔像一团无序摆放的火药桶,任何一点星火就能让她爆炸……
似乎只有沉默是稳妥的。
黎各双手微微抬起,随时准备应对着赫斯塔的过激行为。
几滴眼泪落在赫斯塔的身前,她不可置信地大口喘息着:情绪的失控再次出现,她完全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接下来可能做什么……却无法控制。
而当赫斯塔抬头去看黎各的脸,她再次感到一阵钻心锥骨的刺痛——黎各脸上的担心、关切、无可奈何……都与先前地下医院时的图兰如出一辙。
所有这一切都在发出一个信号:一切就像西西弗的那块巨石,当她竭力把一切向前推,以为事情会不断变好,至少大方向在好转的时候,总会有一个时刻打碎她的幻梦,让她发现自己又一次回到了原点。
她感到自己就像歌里的那只牛犊,尽管被捆缚着送往集市,仍兀自望着天上的燕子,以为自己或许也有重新松绑的一天。
然而事情并没有变好,不会变好……
马车上的牛犊自有其命运——希望转瞬即逝,唯有忍耐永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