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过杜文焕的目光仅仅是扫了一下,很快便又收了回去。
陈望眉头微蹙,也是收回了观察着杜文焕的目光。
不管杜文焕作何想法,现在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不需要跟随着卢象升留驻真定,马上他就要跟着孙传庭拔营一路向北,向着保宁府的方向行进。
清军的主力在这个时候已经过了保宁,保宁府如今暂时是安全的,在保宁府根本遇不到清军,北上保宁,可以得到一段时间短暂的安宁。
只是……
陈望转回目光,看向站在侧前方的卢象升,心绪不由的向下沉去……
……
孙传庭凝视着站在身前的卢象升,一时间却不知从何说起。
“博雅兄愿意分出部分军粮已是难得,不必因为钱粮过少而介怀。”
卢象升上前了一步,他看出了孙传庭眼底的心思,不过他并没有将此作为谈话的切入点,而是真心实意的上前道谢。
孙传庭神色微动,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北方,而后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我听闻庙堂之上争伐日烈,却不想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
孙传庭心中冰寒,他只知道卢象升和杨嗣昌不和,卢象升主战,杨嗣昌主抚,两人之间接连爆发过几次冲突。
本以为只是朝堂之上的政见之争,但是杨嗣昌竟然做到了这种地步。
杨嗣昌手握兵权,事事掣肘,以切粮断饷的手段迫使卢象升不得出战。
卢象升麾下军队已经缺粮饥饿数日,若是寻常军伍早已经是激起了兵变。
但是卢象升在军中威望极高,当初卢象升就任宣大总督之际,宣大两镇大部分的军兵食不果腹,朝不保夕,衣衫褴褛。
是卢象升澄清了吏治,大兴屯田,请来了粮饷,要来的衣衫,带着他们不再如同往昔一样苦难。
缺粮断饷期间,卢象升与军士同甘共苦,数日之间甚至都未曾进食分毫,底下军卒感怀于卢象升哪怕忍饥挨饿也未生出丝毫的怨言。
卢象升的眼神微动,他的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孙传庭还是看到了卢象升了眼底深处的无奈。
孙传庭心中动容,思虑良久,还是忍不住道。
“建奴势大,甲坚而利刃,兵芒锋利难以抵挡,边军虚弱日久,敢战之兵本就珍惜,若是一战败亡,国朝恐有倾覆之险。”
“建斗……”
孙传庭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从卢象升的双眸之中看到了答案。
卢象升的目光平静,恍若沉寂的古井一般。
“我明白,我知道,我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