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致使他没有办法驰援各地。
但是朝廷里面的公论,却是他按兵不动,畏惧怯战,坐视府县沦落。
孙承宗殉国的责任也被推到了他的身上,朝廷发来的诏令一封比一封严厉,甚至天子都发来了斥责的书信。
所有的罪责现在都被推到了他的身上,各地府州失陷的罪名也是因为他,各地军兵接连战败也是因为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他领兵在外,备受掣肘,明明已经是尽心竭力,但是最终却要他背负这些莫须有的罪责。
卢象升此时心中一片冰寒,身上披着披风并不能给他带来丝毫的暖意,因为寒意是从心底传来,隐藏于脉络之中,而非是外界的冰寒。
按兵不动,那么就坐实了自己畏战不前,坐视地方沦陷的罪名。
等到建奴出关,他便是历史的罪人,国家的罪人。
到时候他等来的就不会是朝廷的诏书,而是锦衣卫的缇骑。
看似有无数的选择,但是实际上他已经没有选择。
此时此刻,唯有一死,才能证明他的清白,方能澄清他的冤屈……
卢象升低下头看着桌面之上的舆图。
建奴的方略他如何不知道,建奴的动向他如何又不清楚。
一切的一切都在于巨鹿。
建奴在顺德、广平、真定设下重重大网,就是为了将他围在巨鹿,等待着他一头扎入包围网中。
卢象升的目光在舆图之上不断的移动,观察周围的情况。
顺德府那边,他之前派了宣镇的刘世爵、李有功两名参将去救,陈镇夷也领了本部的巩固营驰援,差不多也有六七千人,或许可以引为助力。
但是如今清军的主力就在顺德府境内,顺德府内的官兵就六七千人,解了顺德府城之围后,他们真的还有余力能够驰援吗?
况且陈镇夷和高起潜的关系不凡,两人都是监军,又同出于一门。
高起潜前数日似乎就已经抵制大名府境内,如今驻守在顺德府南面的大名府守备御敌。
但是高起潜和杨嗣昌沆瀣一气,三番数次的阻挠他出兵,这一次只怕是……
卢象升的眼神黯淡,他现在似乎真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之时。
卢象升目光顺着南宫一路往上,那里是已经隔断了他们去路的清军,似乎有万人之众。
只是……或许……
卢象升缓缓握紧了双拳,这一战或许并非必败无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现在还没有真正的到山穷水尽之时……
……
崇祯十一年,十一月六日,平旦。
帐外的喧哗声使得卢象升从睡梦之中苏醒了过来。
卢象升神色平静,那升腾而起的喧哗声,多半是杜文焕他们领兵撤走所发出的声响。
卢象升就这样想着,他睡觉的并没有褪去甲胄,直接站起了身来,走出了军帐。
只是当他踏出营帐之后,却是没有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