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之所以能够有如此的声势和地位,靠的正是手中这支能打的兵马。
一旦损失过重,折损过多,伤筋动骨,只怕不久之后便会有手持着圣旨的锦衣卫前来秋后算账,算一算这历年以来的骄横跋扈之罪,算一算这多年以来陷城失地之罪。
但是……
祖宽紧握着手中的马槊,心中天人交战。
他真的很想赢一次,哪怕是一次也好,他也不想逃,他也不想走,但是一切都是身不由己,他是祖家的人,行事需以祖家的利益为先。
亲眼见着故土沦落,被逼的背井离乡十数载,他心中何曾又甘心过?
他曾经也不是没有着一腔热血,祖家也并非没有为了复土的愿望而抛过头颅撒过热血。
孙承宗在时,他们也试着努力过,大小凌河死了多少辽东的好男儿,死了多少祖家的子弟。
大凌河城被围两月,建奴云集重兵连败来援军队,大凌河城中弹尽粮绝。
他城里边先是杀战马,吃马肉,马几乎杀尽了以后,就开始……吃人。
先吃的那些筑城的民夫,再然后就是再吃那些战死饿死的士兵,到最后他们吃一切所有能吃的东西。
没有柴火就是用人的骨头当柴烧,没有水喝就喝人的血来止渴。
两个月前三万多人进城,两个月后出城的却只有一万一千人。
在最后的最后,他们还是没有能够挽回辽东的局势……
中军的方向炮声震响,恍若雷霆,震动了云霄,也让祖宽的心神一同被震动。
眼前那些排布着军阵死战不退的陕西兵,让祖宽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往事。
建奴大军兵围沈阳,蓟辽各镇皆是畏惧建奴兵锋不敢出战。
那些从南方远到的川兵诸将却是纷纷请战。
直至今日,他仍然记得其中一名川兵将领所说的一句话:
“我辈不能救沈,在此三年何为!”
浑河一战,川浙两镇军兵于沈阳城外死战,而最应该守卫沈阳的他们却……
祖宽紧咬着牙关,握紧了手中的马槊,因为用力他的手臂甚至都在不断的颤抖,他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回禀督臣,督臣心存决胜之志,为将亦有决死之心!”
“通令全军,列阵迎敌随我杀奴!”
“杀奴!!!”
随着祖宽高高举起手中的马槊,策马出阵。
环绕在他身侧上千名辽东甲骑加入了战场之中。
“杀奴!!!”
伴随着震天的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