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还是要避免。
但七哥的身上有伤,举起手臂难免疼痛。
可她刚要提出帮七哥梳头,白瑜便接过梳子开始对镜梳了起来,仿佛浑然不觉牵动伤口的疼痛。
青丝从梳齿间划过,细细密密的梳齿,篦走了上头的血渍,也把那头干枯毛糙的头发慢慢捋顺。
未及冠的少年,无须簪发戴冠,一条红色的绦带,把整整齐齐的头发束紧。
白瑜仰着脑袋,不安地问:“明微,这样有没有好些?”
白明微忍俊不禁,连声回答:“好了很多。”
白瑜心头一暖,他岂会没有看到妹妹闪闪发亮的双眸。
便是自己变成一个丑八怪,这个傻妹妹也一定会说好看。
他转过身,对着镜子照了照。
铜镜映出他憔悴瘦削的容颜,但一头乌发被捋顺,倒也顺眼了许多,不过面色却不太好。
于是他又在桌面上翻找起来:“明微,怎么没有粉?我想遮一遮脸上的憔悴,在皎皎面前,我总要呈现出最好的状态。”
白明微没有多说,只是招招手,让心腹护卫把热水端过来,她把帕子细心地投湿,随即又拧干,递给白瑜擦拭面上的血迹。
她说:“七哥,男儿不必涂脂抹粉,只要脸上干净,就很好看。”
白瑜对着镜子,细细擦尽面上的所有血污,生怕不够干净,直把脸搓红了,才肯停下。
他又转过身问:“明微,干净了吗?”
白明微夺过他手中的帕子递给护卫:“再搓皮都破了,七哥说说干不干净?”
白瑜还是有些担心,对着铜镜看来看去。
白明微无可奈何。
是的,在七嫂这方面,七哥从未变过。
记得七哥还是个小小少年郎时,每到春日时节,都会呼朋唤友去郊外骑马踏青。
每次回来总能带回很多香包,家里的丫头小厮都有份,一问才知那是有人瞧着他俊,赠予香包示好。
他得意极了,少不了在众兄弟面前炫耀,为此还被父亲嫌他轻浮浪\/荡,罚跪祠堂好几宿。
可放出来后,他又继续我行我素。
直到——
直到他遇到那个小他一岁的女子。
初次见面,他不可一世,以为巴掌脸大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