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具的郐子手,发现事情远比他所想的还要糟糕。
其实在押送过来的途中,他的心里便已经害怕。只是顾及安南人的脸面,亦想要博得黎朝皇帝的厚恤,故而想着闭闭眼睛便过来。
黎广度发现自己远远低估大明皇帝的魄力,当即向监斩台上的刑部尚书杜铭大声道:“杜尚书,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一定是哪里出错了,怎么能凌迟本……小臣?”
“原确是当斩之罪,但辱君父者,自当凌迟三千六百刀!来人,准备行刑!”杜铭将黎广度的反应看在眼里,当即便冷声下令道。
“外臣不通晓大明律法,还请你向陛下求情,宽恕……呜呜!”黎广度想要大明竟然对他采用最恐怖的刑法,顿时亦是进行求饶地道。
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有人往他的嘴里塞进麻桃核。
黎广度看到一个刽子手将刀刃磨得一片雪亮,想到这种刀刃要在自己身上剐上三千六百刀,裤裆处不由得一热。
他是真的害怕了,原以为只要自己咬咬牙,便可以堂堂正正做个英雄好汉,甚至被黎朝皇帝封为英雄。
结果逞一时嘴快,结果即将成为整个黎朝死得最惨的人。
刚至巳时,监斩官便将黎广度押上刑台。
三声炮响,刑台竖起一根上边有分叉的粗木杆用绳子将黎广度连人带网悬了起来,而黎广度惊恐地呜呜大叫。
“行刑!”
刑部尚书杜铭从竹筒取出一根令签,当即朝着地面一丢道。
虽然说是三会司会审,但而今那两位其实还是听自己的,自己自然还得摩擦皇帝的心思。
跟先帝相比,而今的新君确确实实是一个英明神武的少年帝王。单是司法这一边,在斩了庆云侯周寿后,天下官绅都已经开始畏法。
像原都察院左都御史马文升之子将人殴打致死,在以往可以得到赦免,但在本朝定然是要法办,而今的帝皇才有明君的架势。
此次对安南使臣的处置,更是彰显大明律法权威性。
从下到上、从海内到四海,大明如此崇尚法治,何愁华夏不兴也。
凌迟并不需要等待午时三刻,在刑部尚书杜铭丢下令牌的时候,行刑便开始了。
“老夫好久没瞧凌迟了!”
“三千六百刀的凌迟本就极少见!”
“此人当真活该,竟敢冒犯咱们大明皇帝!”
“就应该让他们尝一尝凌迟,好让这帮使者涨涨记性!”
……
围观的百姓看到凌迟马上开始,看到等待已久的好戏即将上演,不由得议论起来。
黎广度的手是反绑,正需要调整网子的朝向,便能让他呈一个跪身向下的姿势,而受重心作用的身子便会向下贴着网。
黎广度虽然很想反抗,但现在被绑着,甚至嘴里塞得满满的麻桃核,却是连想要开口说话都不行。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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