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项宽交待的跟方如今猜测的差不多,此人是个眼高手低之人,不甘心过苦日子,于是沉迷赌博。
几年下来,本就不富裕的日子愈发的过不下去。
赌博十赌九输,翟项宽并不特殊,不但输光家财,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其中最大的债主是一个叫张坛的大混混。
张坛串通赌场,榨干了翟项宽的钱财,而后借钱给他,放的是高利贷、印子钱。
其目的并非为钱,而是看上了翟项宽的媳妇。
翟项宽人虽然猥琐了一点,但讨了一房好老婆,长的标致,看上去气质柔柔弱弱,人也很贤惠,很能激起男人的占有欲。
这张坛以债务威逼,要求翟项宽把老婆典当给自己,何时能还上钱,何时再来带回老婆。
走投无路的翟项宽无奈答应,签了契约。
典妻在前清颇为常见,日子太平时还好,一旦遇到天灾人祸,典妻风气就会盛行。
到了民国,对于这样的风气,律法是严令禁止,但国民政府对此通常是睁只眼闭只眼,采取默许态度。
只是翟项宽没有想到,他老婆是个外圆内方的刚烈性子,被张坛带走后的那天晚上死活不肯就范,张坛也是怒火攻心,对她是又打又骂,翟项宽老婆顿觉得孤苦无依、生无可恋,便直接咬舌自尽了。
张坛见好好的一个小娇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便把火都撒到了翟项宽的身上,逼着让他继续花钱。
翟项宽弄了个人才两失,还不起债,索性逃离了家乡,来到了临城,兜兜转转地干了很多的职业,最近三个月前在在玉清池落脚。
在玉清池,身为老伙计的侯洪亮对他多有照顾,两人经常在一起。
侯洪亮一门心思攒钱娶老婆,还劝说过翟项宽戒赌,奈何翟项宽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将他的话全都当成了耳旁风,依旧领了工钱去打“沙蟹”(扑克牌的一种赌法)。
只是他的赌计实在是有限,对于忍、等、狠的赢钱秘诀并不掌握,一心只想着一日暴富,结果却是每赌必输。
久而久之,侯洪亮也知道他恶习难改,便有意疏远他,翟项宽也因此开始嫉恨侯洪亮。
就在昨天上午,翟项宽离开玉清池的时候采买浴巾等杂物时,又偷偷地去赌了一把。
这次,他在赌场中遇到了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里叼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施施然走入赌坊,他相貌平平,皮肤黝黑,双眼炯炯有神,给人一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