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杀的鸡是闭嘴了。
但活着的猴儿未必会被震慑。
否则哪里会有【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一说,这事儿光靠武力镇压是不行的。
“不能杀鸡儆猴?那真是便宜了他们!”沈棠对褚曜的意见一向比较听,“但我总不能澄清吧?这事儿怎么澄清?越澄清越澄清不干净!真是癞蛤蟆趴脚背,不咬人但恶心人!我倒是无所谓,若不是这出,这个离谱谣言也传不到我耳朵,但对你们不好。”
君臣的地位从来是不平等的。
二者间有绯闻,对君主至多批评两句风流成性、放浪形骸,对臣子就刻薄得多。
不管臣子日后爬得多高、走得多远、做了多少政绩、赚了多少名声,在桃色绯闻之下,光芒都会暗淡,甚至会将它们归功于这段不正经的关系。底层庶民没多少文化,他们不关心也无法理解超出他们认知的功绩,但桃色绯闻不一样,床笫之事谁不会?
床笫之事隐晦又不方便拿在大庭广众下议论,但又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同时也是最简单的,能带来刺激的行为。自然也是最容易被理解的,他们散播谣言的同时也会获得窥探隐秘的满足和刺激,与人产生共鸣。
因此,“黄瓜”传播力度才会那么强。
一旦被黏上,撕都撕不下来。
她今日为何这般气愤?
三分为自己,七分为帐下僚属。
褚曜道:“为何要澄清?”
顾池几人也跟着道:“既然越澄清就越澄清不了,那干脆就不澄清了,让他们拿出证据吧。拿不出证据就有意思了!主公虽未正式昭告天地开国,但也只差那么一步。他们污蔑羞辱国主,夷三族都不算重罚,他们罪有应得。不过,想来他们没人敢承认。”
闻言,沈棠也冷静下来。
大脑飞速运转,算盘打得飞起。
“你们这话有道理,刚才是我被愤怒冲昏头脑,失了理智。”沈棠叉着腰在营帐来来回回地踱步,口中不忘喃喃自语,“虽说罪名足够夷三族,但也不能真的将人夷光。但杀鸡儆猴又没有多少震慑力,活着的猴子背地里还不知怎么添油加醋。咱们若要讨回这一口恶气,还能让他们主动闭嘴……对了,我想到办法了!对对对!就这么办!”
沈棠越说眼睛越亮,那种目光仿佛看到无数的钱从四面八方涌来,让她心潮澎湃!
褚曜:“此前拒绝征辟出仕的世家不少,主公可以派人挨个儿上门申斥,以今日之事为由头加以震慑,让他们拿出证据。他们拿不出证据,这次谣言也就不攻自破。”
只要脑子里装的不是屎尿屁,这一招下去,这些世家豪绅也该识相,乖乖出人!
秦礼的打算也雷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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