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寒而栗的是吴贤的选择。
他选择秘不发丧。
让外界依旧以为王储软禁君父兄弟。
芈夫人看得心惊胆战。吴贤这是准备借着机会肃清两位公子在朝堂的人脉,还有一切有异心的、不忠的朝臣!被儿子和朝臣联手逼宫还着了道,还是给吴贤留下了心理阴影。
吴贤无法狠心逼死逆子,不代表他对其他人不够狠心,这个节骨眼坐不住的人,怕是全家上下都要被筛一遍!芈夫人看着冷清灵堂摆着的三口棺材,心中只剩唏嘘怜悯。
何其蠢笨愚钝的母子三人啊!
为何要对吴贤这样的人动真感情呢?
耳根软、重感情,不代表他不薄情寡义。
他的深情从来只用来感动他自己。
芈夫人暗中叹了口气,继续烧纸钱。
君心多变,吴贤选择秘不发丧刚过三天便改了主意,他不仅改了主意,还提刀跑来灵堂,视线死死盯着三口棺材,周身杀气腾腾,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芈夫人作为普通人哪受得起这威势,身体战栗不止,无尽恐惧蔓延心头,直到赶来的儿子闷声哀求。
“父王!”
少年的声音嘹亮而清晰。
两个字便将吴贤神智从悬崖拉回来,他注意到芈夫人的模样,气势尽数收回,唯余胸口剧烈起伏,握着刀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少年护在生母身前,不敢轻易开口。
只是,那双眼睛却像极了吴贤。
也像极了长子和次子少年时。
吴贤手一松,长刀脱手,重重砸在地上。
他道:“正常发丧吧,昭告国内。”
说完便转身离开。
芈夫人惊魂未定抓着儿子胳膊,压低声问:“外头发生什么事?你父王怎如此?”
儿子神色为难看了一眼棺材位置。
同样低声道:“前线战报。”
芈夫人心一紧:“战报?”
不管吴贤为人如何,他都给予自己十几年安稳生活,安稳到让她习惯了这种日子,记忆中的颠沛流离和苦难仿佛离她很远。
儿子道:“也不知是大王兄还是二王兄,伪造命令让边境将士注意信号,信号一起就攻打康国河尹。父王正因此事恼火。”
芈夫人知道她不能多问,但忍不住:“信号?什么信号?两位公子平素斗得再狠也知轻重,断不会拿高国生死当筹码。他们身死,但仍是你的兄长,岂可污蔑他们身后名?”
儿子无奈道:“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