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半信半疑地接过遗书。
心中吐槽已经控制不住。
龚骋也就罢了,二人好歹还有一段没成功的乌龙婚礼,期间也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甚至还联手过一次。龚骋给自己留遗书,勉勉强强说得过去。云达老登什么鬼?
他们俩很熟悉吗?
一点儿没有社交边界感。
这封遗书,沈棠没有留着不拆。
当场就撕开看了起来,一目十行。
刚看两行字,她的眉头紧紧拧起来;又看两行字,捏着信纸的手指用力绷紧发白;再看两行字,沈棠看信纸的眼神就像是看敌人,还是恨不得当场大卸八块的生死仇敌。
在场众人都紧张关注她的神情变化。
尽管主上没其他上位者的深沉,性格外向活泼,但似眼下这般动怒也是少有,祈善担心跟她打听:“主上,信上说了什么?”
搁以往,沈棠多半会将信纸拍到祈善怀中让他自己看,这次却一反常态将信纸折叠回原状。她视线落向云策:“你师父写下这封信,元谋和子固可有在一侧伺候笔墨?”
云策摇头答道:“并未。”
这封信是云达之后,将他自己锁在屋中写下的。待云达再出来,不复此前的年轻俊美,高大挺拔的肩背佝偻着直不起来,浑身散发着行将就木的衰腐之气。
云策和鲜于坚还沉浸在变故中回不过神。
云达将遗书拍在云策怀中。
云策低头迟疑着不敢应答下来。
云达哂笑,苍老虚弱的声音哪还有睥睨天下的气势:
云策垂首道:
云策口拙嘴笨不知该如何应答。
云达哂笑从头顶传来:
云策动了动唇:
鲜于坚听到这话有些心急。
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掉馅饼的美事,特别是这一口——吃下人家的饼就要听人家的话。若非师父下了特殊禁制约束,为何笃定十二年后师兄就会下黄泉?
云达乜了他一眼。
鲜于坚下山早,还是偷跑下山的,云达亲自教养没几年,师徒感情自然要淡一些。
不过念在自己大限将至,云达也没这个力气跟他计较:
这话让鲜于坚懵了一下。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脑袋和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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