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一场让她气色不佳,但在两弯噙着忧愁的细眉衬托下,反而多了股别样气韵风采。
“女郎怎么来了?”
贺述努力让自己声音听着正常。
少女将东西轻轻放下,移步至贺述不远处,眼底涌动着纯粹感激与无限崇拜:“贺郎救奴一家,奴、奴也没有什么好回报的……”
脸上浮现淡淡紧张和羞涩。
贺述:“……”
守在帐外的五等大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清晰听到身后营帐中的家主气息似乎低了不少:“……女郎言重,之于女郎而言是救命之恩,但对于贺某而言只是举手之劳。”
二人在营帐又寒暄拉扯好几个回合。
五等大夫眼睁睁看着少女黯然神伤离开。
他不解:“家主为何不喜?”
因为女郎的脸长得像二爷吗?
想想,确实不太好接受。
贺述差点儿气笑:“不是你该管的事。”
五等大夫闻言噤声。
临行前他找到老叟三人,与老叟道:“军营鱼龙混杂,不适合尔等养病。这里还有些银两和干粮,足够你们吃用一段时间了。贺某如今身负要事,无法照顾老丈了,打算家仆送你们去安全地方,日后好好保重自身。”
少女断然不肯。
老叟心动但也摇头拒绝。
他情真意切地道:“老头子别的没有,年轻时候有一把子力气,十里八乡有名,现在也不输几分。您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咱这条命都是您的。怎么能这个时候离开?”
若无昨日的大腿一事儿,他们会顺台阶下,到安全地界再脱身,现在就要改主意了——怕只怕前脚答应下来,后脚就被戳穿擒拿,倒不如先赖着贺不作,走一步看一步。
贺述不赞同:“行军打仗岂是儿戏?”
老叟:“唉,实不相瞒,眼下这世道跟着您还有几分活路,若是离了您,这老的老,小的小,怕是活不了几日就要尸首异处。”
贺述闻言不再坚持。
打算带上三人了。
老叟的心沉了一沉。
贺述这个表现显然是早就知道他们三人有问题,也没真心打算放他们离开。三人也没什么行囊需要收拾,时间一到便出发。老叟注意到智障弟弟气息低沉不少,用康国特有的加密方式传递消息,在外人看来就是老叟安抚痴儿孙子,替对方整理凌乱的衣裳。
智障弟弟:
自然不是担心己身的安全,甚至不是这一路兵马的目标上南,而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