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了。
寥谦听得内心五味杂陈。
母亲居然是深宫内苑的女子?岂不意味着阿姊跟自己都是王室出身?再想到童年吃过的诸多苦难,不经感慨世事无常。王室血统又如何?乱世之下,也可能变成盘中餐。
听红袍怪的意思,对方还觊觎过自己母亲?这就难怪了,难怪对方会有那么奇怪的逻辑!他不知死活地道:“子随父,这难说了。”
下一瞬,他感觉到切实杀意。
红袍怪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想杀人。寥谦下意识退了半步,丹府武气涌动,战意险些不受控制。红袍怪的杀意不是威胁性质的,而是真正想宰了他。就因为他那句附和?
就在二人僵持之时,沈棠下场插手了。
“这不是商谈的地方。”沈棠不着痕迹压下寥嘉想拔剑动作,免得他一时冲动干出后悔终身的事情,“尊……额,你找到故人之子,是喜事,当设宴庆贺,浮一大白。”
真正的寥谦就在这里,沈棠再喊寥嘉借的马甲名字就尴尬,又不能喊他本名,只能含糊过去。寥嘉用理智压下情绪,用漠然口吻警告寥谦:“同样的话,别让我听到第二次。若有第二次,我不会管你是不是她的儿子!”
寥谦身上另一半血脉让他极其厌恶。
这孩子真学了生父,寥嘉不会给面子。
寥谦:“……”
一行四人沉默回到府衙。
沈棠让后厨大娘做点寥嘉吃惯的菜,又安排二十多坛纯正不掺水的灵酒。光是闻到溢出的酒香,便叫人生出朦胧醉意。迷得寥谦暂时忘却此前不快,浅尝一口更想骂人。
这个灵酒跟月俸的灵酒是一个玩意儿?
简直一模两样!
他又忍不住喝了两口,抬眼见红袍怪沉默痛饮,忍不住问出内心积压多年的疑惑。
“母亲,她是怎样的人?”
寥嘉回神才知他是在问自己。
这个问题将他难倒了,关于那人的记忆久远到泛黄模糊,一时也凑不出具体形容词汇。寥嘉凭着本能道:“她啊,当为名士,博学聪慧、善良温柔又不失杀伐果决,哼,要是她是男子,或者能晚出生个二十多年,当世能压住她风头的人,不足双手之数。”
寥谦问:“容貌呢?”
寥嘉刻薄道:“容貌?没想到问出如此浅薄问题的人,居然会是她的儿子。不过,想到你父亲是个什么狗东西,反倒不意外了。在绝对天赋与才华面前,容貌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心志与天齐,胸怀与地阔。总有那么些狗东西,眼睛只看得到外在皮囊。”
寥谦:“……”
三句话不忘骂他生父。
看样子,素未谋面的生父确实不是个人。
“我问她长什么样只是想看看她。以往想起母亲,我的脑中只有一张空白的脸。”
人人都有母亲,他跟阿姊自然也有。
寥嘉沉默了一瞬。
软下口吻:“我回头画一幅人像给你。”
寥谦愈发肯定红袍怪对母亲有不一样的情愫,不知该同情他,还是嘲笑他。寥谦又问父母身份,寥嘉不是很想回答。这时候,崔麋插上话:“最近五十年,西南境内姓寥的王室就有四家,分别出自不同支脉。但要符合尊光的年纪,应该就只有两个国家。”
两个国家原先是一个,因为子嗣内斗而分成两个,没多久又先后灭国。说是王室,其实就是两个弹丸小国。根据寥嘉的装扮习惯以及透露的只言片语,崔麋基本能确定。
寥谦默默记下,准备去查查。
寥嘉淡淡瞥他一眼。
“崔二郎可有心爱之物?”
这问题很突兀,寥谦不明所以,崔麋笑容僵硬。他知道寥嘉这是警告自己别多嘴。
寥嘉露出讥嘲一笑。
他的五官长得比较微妙,面无表情的时候,尽显文士风流,一旦唇角勾起弧度,瞬间从乡野名士切换成奸佞歹徒,完全是一张看了就想扇他的脸。三分奸诈、七分猥琐!
崔麋:“……”
他看向坐在上首的沈棠。
后者稳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