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指节都能迅速泛红,更别说西南盟军这边大多都泡水里。
随着沉重甲胄泡满水,刺骨寒意无孔不入钻入身体,用不了多久,四肢就冻得不像是自己的。武胆武者有武气护体尚可熬过,寻常士兵没有高亢士气庇护,最先受到气温影响,反应明显迟钝不少,也有人四肢抽筋稳不住身体平衡,被没过脖子的河水冲走。
相较之下,康国这边几乎不受影响。
一来,西北大陆冬日偏长,他们早就习惯寒冷;二来,绝大部分人都驾驭木筏,并未下水;三来,利益当前,对军功的渴望热情让他们热血沸腾,这点儿温度算不得啥。
钱邕:“……”
康国这些文士果真靠不住。
一个比一个狂傲,让他们给一个【将者五德】跟要他们命一样。要说还是他有先见之明,一直自掏腰包养着家养文士,否则只能光屁股上战场,什么言灵增益都混不到。
“真是令人心寒的同僚情谊。”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共事这么多年了。
一个【将者五德】都不给!
转念一想,有这待遇的武将也不是他一个,其他武将上战场也要自力更生,钱邕心里好受不少。当他斩杀双胞胎武将中的一个,看着另一个悲愤红眼失了章法,如野兽一般嘶吼要跟自己拼命,这种愉悦情绪达到了巅峰。
他笑眯眯道:“你们同年生同年死,两颗头颅摆一张博古架当藏品,是老夫善!”
这样稀罕的东西,分开了可惜。
话音落下,另一颗头颅也咕咚落水。
还未来得及飘远呢,长枪尖刺扎穿头顶发髻。枪尖上扬,头颅也从水中飞出,在半空化出一道飘着血的水渍,被一只手稳稳抓住。
这份战利品,他钱叔和笑纳了。
此时,余光也看到撞向敌人重盾的冰马在巨大冲击下碎裂成渣。钱邕正想说这玩意儿不太结实,只能当成一次性玩意儿,紧跟着就看到冰屑将目标瞬间冰封成了人棍儿!
人棍儿扑通扑通落水,眨眼就被冲走。
也有士兵破冰而出,奈何平衡已经失控,面对一波又一波的流矢,根本无力避开,不是被扎成刺猬受伤,便是左支右绌、难以为继。战争天平已经明显倾斜向钱邕这边。
更别说头顶还有一个超级大赌徒。
钱邕一边杀敌,一边分心用余光去看天空牌面,看清那张牌图案,他忍不住嘴角狠狠狠抽搐。怎么说呢,其他国家的武将只用跟武将竞争就行,而在康国还要跟文士竞争上岗,一个不留神就可能被对方抢了军功——
论心黑,还得是文心文士!
康季寿这厮用言灵将方圆几里化成沮泽!
西南盟军本身就被加强过的开闸泄洪冲击,打了个措手不及。用防洪手段勉强稳住阵脚不被冲乱,试图化出战船木筏上岸,又被冲出来的康国士兵百般阻挠破坏,不得不待在水里,顶着河流冲击结阵御敌。在诸多不利条件下,盟军这边还是陆续化出几十艘小战船。只要上了船,不管是进攻还是顺水撤退,都能占据有利条件,康时就使坏了。
水面之下是沮泽。
动作稍微大一些都要下沉。
这片战场要说最幸福最辛苦的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