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但能看得出主人应该是个少年。林风警惕从床榻坐起,第一反应是查清情况,扭头看向屋内唯一的铜镜,镜中映出一张熟悉但略显生涩的少年面庞。
“阿兄?”
这具身体是阿兄的?
这时,竹门被人敲响,来人动作粗鲁失礼。林风循着身体本能抓起枕侧佩剑,一时也来不及细想为何兄长睡觉会将佩剑放枕边,简单套上衣裳出门,看看这梦境怎回事。
“你今日怎起来这么迟?”
屋外之人年岁稍长,腰间坠着一枚文心花押,着靛青道袍,目测已经加冠。见林风开门,对方自然熟稔地伸手想揽林风腰侧,在看到林风手中佩剑的时候,伸到半空的手往上移,搭上肩头位置:“安之,该上早课了。”
林风蹙眉想着怎么杀人。
梦境中的人,杀光了也没事。
只是心念一动她却发现这具身体文气流淌的通道与自己截然不同,即便能施展言灵也达不到预期效果,对方气息强度在他这个年纪算得上优秀。她忍下心底骤然升腾的陌生羞辱情绪,压下唇角,双手持剑环胸:“嗯。”
早课很枯燥。
林风将心神一分为二。
她一边看似认真诵读道经,一边余光观察窗外日头——梦境的时间跟现实不同,若能找到破绽便可破梦而出。随着时间推移,她情绪愈发焦躁,滴漏的频率跟日晷偏斜时间完全对得上,跟现实也一模一样……梦境中的时间流逝过于真实,真实到不像个梦!
“阿兄的文士之道不进刑部可惜了。”
如此逼真的梦境,微恒知道还不兴奋?
名正言顺让犯人在梦境服刑,现实三个月,梦境三十年,犯人心智再强都要崩溃。
林风只能给自己找事情做。
例如好好研究一下阿兄经脉文气走向,研究一下他的文士之道……哦,这个没有,要么是对方故意防着自己,要么是梦境中这年岁的阿兄还没有觉醒文士之道……可惜!
第一日,早课,午课,晚课。
第二日,早课,午课,晚课。
第三日,早课,午课,晚课。
林风面无表情在随身书简刻下一个正。
同窗对他讥嘲有之、打压有之、戏谑有之,翻来覆去都是寒酸穷学生也配跟他们一个屋子学习?幼稚到林风都嗤之以鼻,她一门心思想找到破绽,没空搭理这些琐事儿。
刻画到第三个正的时候,睡梦中的林风突然警觉睁眼,竹屋的门被人推开,三个经常嘴碎的纨绔子弟入内。林风蓦地明白佩剑为何在枕边:“尔等若不想死,滚出去!”
三人听到威胁,先是一怔,大笑:“林素,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这么说话!”
林风道:“算你们祖宗!”
现实她都敢杀人,更何况梦境?
三人显然没意识到情况危险,甚至还以为眼前的林素是记忆中软弱可欺、只会忍气吞声的寒门子弟。三人各自对视一眼,为首之人使了眼色:“哼,给他点颜色看看!”
林风无奈只能选择杀人。
三具尸体躺在脚边的时候,她沉默了。
蹲下来抹了一把尸体不断涌出鲜血的致命伤口,摩挲手指,她发现不管是鲜血的温度还是粘稠质感,跟现实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