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看闲书,悠哉游哉地翻了一页,笑着反问【不然呢?区区五十坛酒能捞来多少钱?这就跟石子儿丢尽江海,溅起的水花能有多大?谷子义和章永庆估计都注意不到这事儿。酒这种生意,不一向是七分酒、三分水,掺合着卖?】
徐解表情一言难尽,小声地道【旁人如何不知,但解从未行过此事……】
吴贤笑了笑,毫不避讳地直言道【又不是让你在天海售卖掺了水的酒,是在上南和邑汝二地啊。再者,酿酒耗费粮食,多掺两坛不就节省了两坛的粮食?即便掺了水,滋味也只是淡了点儿,效果削弱,好坏那拨人尝不出来,文注以为如何?】
徐解【……】
他就想问这是大白天能听的吗?
为什么主公和沈君,两个大小势力的头头儿,总想给他灌输“奸商养成指南”。一个教他如何合理避税,一个教他如何弄虚造假……徐解相信他俩是棠棣之交了。
完全是异父异母的亲生兄弟!
徐解【但是沈君那边……】
这不是坏了人家的灵酒招牌吗?
吴贤哂笑——闷声发大财不丢人!沈棠那灵酒招牌真敢光明正大打出去,早上亮出招牌,中午敌人打来,晚上人就埋了。
徐解拗不过自家主公迫切想要割谷子义和章永庆韭菜的决心,最后还是带着掺水分坛的“中配版灵酒”打入两地黑色酒水市场。只是,徐解并不知道这些酒经过二道贩子的转手,还会衍生出“低配版灵酒”。
简而言之,就是在七三稀释的基础上再稀释一遍七三_∠?)_
至于合理避税这事儿……
徐解也跟吴贤交代清楚了。
只是没跟他说沈棠那番“人有,不如我有”以及“屯粮不屯枪,家里是粮仓;屯枪不屯粮,处处是粮仓”的离间之语。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徐解心里门儿清。
一旦说了,徐解敢保证自己永远站在吴贤的立场,但吴贤会永远相信吗?
这种信任考验能少则少。
吴贤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惊得险些合不拢嘴,拍桌大叫“绝妙”二字,恨不得将想出这般刁钻避税法子的沈棠引为知己。这厮若当商贾,兴许会在后世被尊为祖师爷!
徐解【……】
他感觉他的主公真的不正常了。
吴贤也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露出正色,沉声道【沈幼梨提出这要求,应当是上一回做得太过分,引起不满。这次再给结算,多给些好处就行,轻轻揭过此事。】
陪酒道歉,权当无事发生。
吴贤心虚地视线乱移。
也觉得自己上回坑沈棠有些过分,过了壮年的老牛、更换的农具都给人家打包过去,清库存啊。幸好种苗种粮没有掺水,不然沈棠都能愤怒掀桌,提剑来杀他了。
徐解闻言长松一口气。
庆幸自己下回再见沈棠有交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