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刚炖好的血燕窝,您尝尝。”贴身伺候的侍女缓步上前,出声将王姬殿下从沉思追忆中拉了回来。
她随手一指道:“放下吧。”
“唯。”侍女小心将血燕窝放下,轻声慢步退出营帐,只留王姬一人。
看着这碗名贵的血燕窝,王姬心中只觉烦心——沈棠走后,她仔细复盘二人的对话和种种细节,开始懊恼自己过于鲁莽,过早亮出了十乌布防这张底牌。
但可悲的是,自己除了这张底牌,也没有其他资本能跟沈棠做交易。
她起初想利用自己的色相勾引对方,但那位沈郡守只差将“年纪尚小、不懂女色”八个字写在脸上,让王姬有心操作,却无处下手。对方根本不吃她这套。
除了色相,男人喜欢的权利和地位,自己也给不了,她只是吉祥物。
“……只盼着这人真靠谱吧……”
王姬用银质小勺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血燕窝——这样真贵稀罕的东西,莫说此前的她了,即便是全权管理府上中馈的主母也尝不起,可她现在无心品尝。
不止是担心沈棠会是第二个“负心汉”,辜负她倾注的信任,还担心沈棠不相信舆图的真实性,最最最担心自己给出去的那副舆图有问题!若连沈棠都得罪了,自己便彻底成了待宰的羔羊,每一日都是倒数。
万千愁绪缠绕,王姬叹了又叹。
是的,没有看错。
她给沈棠那副帕子上的舆图,她自己也不能保证真实性,此物来历也颇有疑点。可她已经走投无路,就像是一个手中没有一点儿筹码还走到绝境的赌徒。
只能选择孤注一掷。
赌一把,或许就能绝地翻身。
不赌,横竖都是死路一条。
王姬选择了豪赌。
用那副神秘人给予的舆图。
说是神秘人,其实那是个看不出具体年纪的文士,王姬受封之后去禅院烧香祈福偶然碰见的。一袭灰色儒衫包裹那具削瘦清减的身躯,鬓角发色灰白。
此人一见便喊破王姬的身份。
问她:殿下可知‘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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