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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瑜似是陷入某种回忆之中:“当年十三同我说,老严受家传影响,骨子里是地地道道的生意人,而你不同,你先是读书人,后才从的商,虽是迫于现实的无奈,但日后你再变得与老严一般精于分厘计算,你的骨子里,仍旧残留着十年寒窗的那份坚持。”
他嘴角微扬:“她还说,你和老严,你们的坚持不同,底线自然也不同。若有万一,你更值得倚重。”
听完这番言语,金白昔有十几息没反应过来,待到反应过来,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崔瑜已起身往外走:“我相信十三,她说什么便是什么。既是她走前同我说要回金陵,那便是回了金陵,这些年我寻她不到,定然是她出了什么事儿。我不会放弃,也不能放弃,无论生死,总归要见她一面,我方可罢休。”
金白昔未如往前那般,跟着走到门边目送崔瑜,看崔瑜是回了小院楼阁,还是过了小门直往前面楼里,他怔在原地,消化着突如其来的关于崔瑜对他的信任,是从何而来的缘由。
倘若非是东家亲口对他言,任他与老严千思万想,他们也绝然猜不到会是这么个源头,竟只因着十三小姐在东家面前,对他们二人进行的完全不同的看法见解。
许久,他喃喃道:“本以为东家是快要入魔障了,不料竟是早在多年以前,东家便已入了魔障……”
不然怎会因十三小姐的一番话,便在这么多年以来,信任他更甚于老严。
要知道在那个时候,他刚弃文不久,刚刚得十三小姐从中搭桥,进入雀仙楼谋求生计,那会儿他与东家,彼此不熟悉,更愰论信任。
东家却能在此后不久,因十三小姐之故,而对他坚信不移。
金白昔缓缓坐回座椅里,他至今清晰地记得十三小姐当年对他施以援手时,对他露出的那一抹笑容,那是他贫寒的人生中,照亮他的第一束阳光。
他早忘了坚持,所幸……底线还在。
崔瑜想早点儿看到画儿,便得早点儿把人给孟十三送过去,聂宾尚未从金陵回来,他便让湖岩走一趟,从他的部曲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