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我记得,大表哥并不打算科考。”李璁和项宇并不是很亲近,不过到底是表兄弟,项府在将来也是由项丰瑞当家作主,不免让他对长房的一切也有所了解。
项照道:“殿下没记错,大哥确实志不在官场。大哥总说官场乌烟瘴气,实不值得大哥苦读寒窗十年,只为这一朝鱼跃龙门,却是跃进污秽泥垢之中。”
“那便怪不得大表哥会同意大舅母为他寻的余家小姐的这门亲了。”李璁不亲近项宇,便是尽因此由。
项宇无心仕途,读书也只是为了难能够吟诗作对,能够附庸风雅,自诩高人一等罢。
说白了,他这个大表哥,实则就是披着一身儿女情长的袍服,于此俗世之中任由浮浮沉沉。
可他这个大表哥也不想想,如若有朝一日分家,项府两房各过各的,大舅舅尚在官场便罢,如若身上再无那一身官袍,大表哥如何还能终日无忧无虑的风花雪月?
相比起大表哥,眼前的二表哥,便清醒得多。
人与人相交,总得一起往上,而非一同往下。
特别是处在他这个位置。
项照进到宫里,是在晌午过后。
李璁刚用过午膳,让峰回推着到寝殿门外廊下,没再坐在轮椅上,峰回把他抱至庑廊上的摇椅里,仰卧着望着庑廊外面的天,一晃一晃的。
项照到近前,恰看到这番闲暇惬意的场景。
“殿下心情不错?”他在边上早备好的绣墩坐下。
跟着进宫的随从胜景没上庑廊,就站守在石阶之下。
峰回则在廊上煮着茶,小红炉烧得正旺,茶汤已经煮开。
摇椅和绣墩中间摆着一张桌几,峰回把两杯热气腾腾的茶端上,整个过程静默无言。
李璁微笑着:“峰回煮茶的手艺不错,二表哥尝尝。”
“是不错。”项照浅呷一口,“六妹昨儿一回府,便找我哭了一场。”
李璁道:“昨日发生了一些意外,陆二公子早早带着陆三小姐离开,确实无甚机会撮合六表姐与陆二公子。不过依着昨日陆二公子一见六表姐便跑的情形,我瞧着……二表哥不妨劝劝六表姐,天涯何处无芳草,就不必单恋陆二公子这一棵了。”
项照看着明明比项筝还要小一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