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发髻梳得一丝不苟,鬓角暗藏着几缕银丝,他大马金刀地坐着,脊梁挺直,即便刚刚装过醉,也未曾令他有所失仪。
长孙女的问题落在他的耳里,他唇边仍残留着笑意,只是再看向长孙女的眸色之中,不免多了两分探究。
“夭夭想问什么?”祖孙俩之间,他觉得没必要弯来绕去的。
孟十三一听孟天官如此直接发问,她也正色起来,道出此番来接祖父的主要目的:“祖父,孙女儿只是想知道,殿下与大哥的平安。”
“你既知殿下与阿平能够平安,那便不必多问。”孟天官尚不知孟十三去见乔千承,乃是李寿从中搭的桥,不免在有些事情上,无法同孟十三明言。
孟十三的问话被孟天官堵了回来,为何被堵的关节在哪儿,她也能明白,是故她没有立刻再问,而是思考着要不要同孟天官实言。
祖母未将她与殿下之间的事情,尽数与祖父倒出,到致于祖父时至如今,尚不知她和祖父、大伯父、大堂兄一样,皆早便知晓殿下秘而离京前往略阳之事。
故而祖父难免有所顾虑,似眼下她问的问题,便导致祖父不会与她实言。
倘若现在她实言,换取祖父眼下的实言……
不。
不行。
殿下暗下让她与乔将军秘密会面一事儿,既是谁也隐瞒了,那定是如祖母所言,自是有殿下的道理。
她不能私自捅破这件事情。
孟十三想罢,从善如流道:“祖父说得是。”
见长孙女果真不再多问,孟天官露出笑容,慢慢阖上眼,一直到回到孟府,要下车了,他才睁开双眼。
这一路,他一直在闭目养神。
长孙女也乖巧安静,未再打扰于他。
甚好。
孟天官没有真的酒多,又有楚志跟着侍候,一进孟府,孟十三便回了自个儿的院落,没跟着到长春院去。
一进明晓堂,她刚坐下,金银便端上枣泥酥,赏春也端上一壶沏好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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