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之所以无法接通,是因为该师师长阿尔乔姆上校,此刻正在与巴托夫通话。虽然近卫第4师那里的形势不妙,但巴托夫心存侥幸,觉得近卫第40师这里的情况可能要好一些。
谁知他刚一问起,阿尔乔姆就开始向他倒苦水:“司令员同志,敌人的炮击刚停止,他们就出动了几个梯队的坦克,以及大量的步兵,向我师的防区发起了凶勐的进攻。
虽然我们进行了英勇的抵抗,但由于实力的悬殊,位于中间位置的第111团的阵地首先被突破,从而使我军的防线被敌人割裂开。为了避免部队陷入重围,我只能命令三个团采用交替掩护的方式,朝着河边的预设阵地撤退,准备在这里继续抵抗德军的进攻。”
本来听列夫丘克说部队抵挡不住德军的进攻,被迫撤到了河边的预设阵地时,巴托夫的心里还抱着一丝幻想,觉得阿尔乔姆的近卫第40师的表现应该好一点。谁知打电话一问,两人的情况差不多,这就意味着左岸登陆场的形势不容乐观。
“司令员同志,”见巴托夫不说话了,阿尔乔姆又补充说:“我们的实力被严重削弱了,假如不能尽快得到增援,恐怕根本守不住登陆场这点仅有的阵地。”
巴托夫此刻肠子都悔青了,别说罗科索夫斯基,就连索科夫也提醒过自己,说德国人这段时间集中力量攻击崔可夫的近卫第8集团军,而在纳雷夫河地域没有任何动静,可能是酝酿着什么阴谋。但自己却根本听不进这些劝说,甚至还觉得对方是危言耸听,我行我素地将左岸登陆场的主力部队调往了右岸,从而导致登陆场及及可危。
“放心吧,阿尔乔姆上校。”巴托夫对着话筒说道:“你们不是孤军作战,我会派人增援你们的。最迟到天黑时,援军就能渡过纳雷夫河。”
听说援军要等到天黑才能到,阿尔乔姆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说要等那么长的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的部队能否在德军的强大攻势下,坚持到天黑。不过他也知道,此刻就算自己如何提困难,巴托夫也变不出部队来,只能苦笑着说:“司令员同志,我们会全力坚守阵地,直到援军赶到的那一刻。”
巴托夫放下电话后,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格列博夫,苦笑着说:“参谋长同志,看来这次是我错了。如果不是我固执己见,非要把那三个师调走,左岸登陆场的局势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危急了。”
“司令员同志,你不必自责。”格列博夫安慰他说:“谁也不知道,德军按兵不动的后面,居然隐藏着如此巨大的阴谋。”
“其实上次元帅同志提醒我,说德国的空军突然加强了华沙西面到北面各交通要道的巡逻,不准我军的侦察机靠近,可能会有什么阴谋。”当着格列博夫的面,巴托夫也不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还有,我上次和索科夫将军通话时,他也提醒我,说德军在大举进攻南面的崔可夫,而在我们这里却没有丝毫的动静,其中肯定在筹划什么阴谋。但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居然听不进他们两人的忠告……”
“司令员同志,不要再自责了。”格列博夫说:“虽然我军蒙受了不小的损失,但左岸登陆场还在我们的手里,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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