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的沙尘中。暴戾摩搓身躯的尖锐沙砾,密集的刀子一样销蚀疼痛灼火般的血肉。
他猛地抓紧长棍,驻立。
每当前行一步,他就会感到,疼痛的自己,身躯销蚀的血肉,让自己变得那么瘦小而枯涸。
“秀塔兹的风尊,
王尊拿摩尔笃,
祭礼司仪的八部陀,
神圣祭台记忆——
火焚的律令。
欢柔沙陀正以苦行火——
为之持戒。”
欢柔沙陀拄棍,不使自己跌倒。他清楚看见:风沙中,自己证从一个欢朗而歌的微笑少年,一忽儿猝变成皓首白头的枯涸老人,自语自答——
“嗯,秀塔兹的风神,我就是那个喜欢跟随八部陀祭礼的欢柔沙陀吗?……应该是的吧。因为手中的长棍还是那样闪闪发亮。”
“哦,秀塔兹的风神,祭台在,那个火焚的律令就在。所以,欢柔沙陀苦行火的脚步仍在,是吗?……应该是的。因为手中拄的长棍仍在。只是那些映照棍子的参照背景变了。是啊,不能因为时空背景变了,我就不是欢柔沙陀了。这根苦行的棍子认识我……”
“快点走动,拄棍苦行火的欢柔沙陀。在最强烈的风沙里,秀塔兹祭祀火不灭前。走出刀风,别迟滞了脚步,甚至别迟滞了光闪一样短暂飞逝的判断。哎,为什么这样呢?……嗯,神说,不止的苦行火,才能保证风刃后,获得不干涸的活躯哦……”
丰满在秀塔兹祭祀里的物什,欢柔沙陀老是记忆不住。可是,当他最后枯竭垂落脑袋,耷拉在胸口,脖颈仿佛折断。偶尔脑袋磕碰的心脏隐约发疼。
这个清醒的瞬间,欢柔沙陀侧目看见:瑟瑟发抖着拄棍的自己,头颅贴在棍上,喉咙发出喘息。
“咳咳,咳……”他痛苦地咳着,巨大震颤的声音,仿佛出自回声深邃的大地。实际上出自僵硬的身躯。
顿时,他看见芳白骷髅般堆砌的自己拄着长棍抖动的快要碎成噗噗落地的流沙……
“欢柔沙陀!欢柔沙陀!”欢柔沙陀惊醒一样,猛烈张开双臂,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