皲裂的杉树树干,喷薄原始木叶的芬香,那种碰撞听觉的古音,就像古木的芬芳。经由听觉领频的万感,与以爨味嗅觉领频的万感,最终,在这一刻的相互通融中,丰隆了以神志体味旷境美好的饱满感。
在冰卢厝的古卷里,有经句如此叙述这些空灵美妙的歌声:“可以听见一万年的回声。冰卢厝人。你之所以没有能够听见,那是因为:没有寻找到——那些纯粹感被保鲜保真的时空或工具。”
但是,在冰卢厝人们的概念中,这句难以被真正亲证和应验的话,不亚于一个永恒记载在经卷里的谎言。
也许缺少订正辞和繁密庞博的注解,这些在冰卢厝人们带有目的祭祀的唱辞里,因为持续空置,已经被渐渐疏远,甚至于遗忘了。
但是,这一刻,祭主堡珈珥却忽然凝神于:这些悬浮于头顶的声音。
那些古调音粹崎岖繁难的韵律,带有高频与低频跳跃的、山河般的落差。显示出来的,不是绝境的荒凉和苦难感。而是气势恢宏、起伏跌宕中的壮观和奇瑰。
因为擅于精密把控修辞令的表达,而且具备古志音声传承的法秘,祭主堡嘉珥大致可以听懂:这种运用古老修辞令,吟哦在时空中的含义。
让他感到震惊的,并非这些诗歌所要表达出来的含义。而是这些拥有精美含义的修辞令,何以如此完美地保鲜了古老语法的特征,在即时的森林上空飘荡。
“在冰卢厝的古卷里,如斯说:原始的修辞令,就是生命状态里,感觉、意志、精神与灵魂力量与势能的一部分。是丰赡生命内涵,精悉而完整表达意境高山和深海的音声密码。”祭主堡嘉珥道。
“在冰卢厝古老的族传里,古言被说成是情味芬芳的花朵,或伶俐鸟鸣中眷恋思念的、夜莺的歌声,或者寓意风雅、纯正的生命品德。或古拙画品的写意山水,或以浑朴返真、素淡本色修饰清志寒苍的苦节贞士……因此,我完全接纳尊者关于原始修辞的论断。”侍者恰卢利道。
“感受美德以声相,波澜一样冲涮自我生命的万感,亲证并体会这些古韵菁华,祭主堡珈珥是幸运者。”
“伴随尊者无上启示的光辉,我知道:附和并参同契于这些非同寻常的音声。我甚至于感受到——生命的精魂正默默生长。”
祭主堡嘉珥和侍者恰卢利因为是濡染祭祀境界,修辞功力的深邃者。当然具备精真表达语言修辞运作的特技。听罢这些非常音声神奇装帧的意象,就有了唱和祝颂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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