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寻常,盐价便是再便宜,若有商贾大户囤积居奇,低价揽货,再以高价卖出,黔首百姓又能如何?”
顾二闻言,脸上也不禁露出肃然之色:“这几年我虽然一直都在白鹿洞苦读,但也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江州左近,也有不少绿林盘踞,有些是杀人越货的大盗,有些却是被贪官污吏,世家大族逼得活不下去的黔首百姓。”
“当今官家虽然仁善,御极多年,体恤百姓,皆轻徭薄赋,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都说流水的知县,铁打的豪强,地方豪强,和衙门中人勾结,沆瀣一气,巧立名目,压榨百姓,以达到兼并土地的目的!百姓们都成了佃农,田地都到了豪强们手中·······”
说着说着,王重忽然一顿,无奈的苦笑一声,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咱们好不容易相聚,说这些作甚!”
顾二却一脸正色,看着王重:“子厚这般感同身受,莫不是在泉州也遇到了这些事情?”
王重喝了杯酒,眼中流露出几分回忆之色,将在泉州所遇的往事娓娓道来。
“我在泉州,初建盐场之时,雇佣百姓为工,每日开出十文铜钱,两顿干饭的待遇,百姓报名者众,开工之前,我便下了严令,但凡有克扣百姓工钱口粮者,立斩无赦。
却不想那群胥吏,表面上对我毕恭毕敬,暗地里却阳奉阴违,巧立名目!自百姓手中搜刮他们辛苦挣来的血汗钱!”
“子厚是如何处置那些胥吏的?”顾二好奇的问道。
“首恶直接斩首示众,其余一干涉案人员,皆关入大牢之中,将其家产查抄,充作劳工,每日发配到盐场、码头干活,没有工钱,时间三年到十年不等。”
“可惜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若我一走,只怕不用几年,那帮胥吏又要固态萌生!”王重无奈的道。
“这······”顾二也不知该怎么回答王重,读了这么些年的书,也见了不少市面,顾二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和长柏、王重高谈阔论的少年了。
“子厚以为,如何才能杜绝这些乱象?”沉吟片刻后,顾二忽然问道。
王重摇了摇头,说道:“自秦末陈胜吴广在大泽乡揭竿而起,这问题便一直存在,隋朝时,炀帝杨广三征高句丽,发百万大军,征民夫数百万之众,修长城,开运河,广修行宫,使天下百姓苦不堪言,百姓这才纷纷揭竿而起。
前朝魏征说过,君为舟,民为水,社稷次之,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当今官家御极数十载,广施仁政,平息战端,轻徭薄赋,使民生息,可并非人人皆能一心为公,只要心中有私欲,便不缺这些蠹国耗民的蛀虫!”
顾二却眸光微凝,一脸严肃认真的道:“子厚觉得,变法如何?”
“变法?”王重故作沉吟,随即点头道:“若是变法,还有可能改变现状,若不变法,长此以往,只怕迟早会酿出祸端来!”
“若是变法,子厚觉得当如何施行?”顾二问道。
王重道:“若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