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王重把手里的铁钳和铁簸箕放下,把手在围裙两边擦了擦,笑着走到三大爷的跟前。
“三大爷,我自己写能便宜点不?”
阎阜贵看着王重问道:“怎么个意思?”
王重道:“借你的笔墨和红纸,我自己写,不劳您动手,五分钱怎么样?”
“嘿!”阎阜贵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举着右手问王重:“合着你三大爷我的这手字就值五分钱?”
王重笑着道:“三大爷,瞧您说的,你这手字可是文化的体现,怎么能用钱来衡量呢!”
“我这不是刚参加工作吗,又刚刚翻新了屋子,囊中羞涩,能省一点是一点!”王重一脸憨厚的笑着说道。
阎阜贵那双眼睛上下左右把王重整个人打量了一圈,才说道:“我说小王同志,你这话糊弄糊弄别人也就算了,连你三大爷也糊弄?”
“三大爷,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啊?”王重一脸不解的问。
阎阜贵道:“合着你这些天见天的大鱼大肉难道是假的不成?”
王重立马一拍大腿,一脸冤枉的道:“三大爷,这您可误会我了,我这也是没法子啊,您说说,柱哥跟雨水过来给我帮忙,又不拿工钱,我要是再不弄点好吃的招待他们,那不成我的不是了吗!”
阎阜贵先是一愣,随即摆手道:“得得得,五分就五分吧,先说了,只一份啊,要是没写好要重新换,还得五分。”
“成!”王重立即从兜里掏出五分钱,塞到阎阜贵手里。
阎阜贵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笑容,虽然只有五分,但多少还有点赚头。
王重径直走到桌前,铺好红纸,拿起靠在笔架上的毛笔,沾上墨水,当即便笔走龙蛇起来。
王重刚一落笔,就把旁边的阎阜贵给看呆了。
这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阎阜贵多少也算个书法爱好者,算是懂一点,王重一落笔,他就看出了里头的门道。
等到第一个字写完,阎阜贵就被镇住了。
所谓颜筋柳骨,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三大爷,献丑了!”
一副对联一气呵成,完成横批之后,王重把笔搁回笔架上,冲着还在愣神的阎阜贵说了一声,就拿着自己的墨宝径直回家去了。
只留下还在风中凌乱的三大爷阎阜贵。
没多久,王重就提着凳子,拿着一碗用面粉刚熬好的浆糊又从屋里走了出来,踩着凳子把浆糊刷在大门两边,把墨迹已经干了的对联贴了上去。
上联:春风掩映千门柳
下联:暖雨晴开一径花
横批:春回大地
三大爷的春联摊子正对着王重的家门,王重门上那副对联,就跟刺一样扎在三大爷心底,一抬眼就看得清清楚楚。
看看王重的字,再看看自己的,三大爷冷哼一声,连文房四宝都没收拾,铁青着脸背着手迈着大步就回了屋。
还是三大妈打发阎解成和阎解放兄弟三个跑出来把东西收拾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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