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不再言语。她默默地裹着被子走下了床,又默默地掀开白布、走到了房间的另一侧。隔着白布,可以隐约看到她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试了一下水温,然后就抛下了身上的被子,裸身踏入了水桶之中。
白布的那一侧响起了轻微的拨水声。没过多久,又响起了一阵压抑着的、轻轻的啜泣声。
法兰西岛伯爵伯爵无言地坐在桌子上,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泡好的茶。
白布那一侧的啜泣声逐渐压抑不住,放出了声来。这一哭,声音就越来越大、越来越惨烈。没过多久,那哭声就变得肆无忌惮、变得撕心裂肺,纳瓦拉公主似乎完全忘记了法兰西岛伯爵在白布的另一侧,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太阳逐渐西沉,红色的晚霞布满了天空。水桶里的水早已变冷,而纳瓦拉公主却依旧泡在桶里,啜泣不止。
法兰西岛伯爵仍然坐在那张桌子。壶里的茶早已倒完,杯里的水早已喝完,可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把壶里的空气倒入杯中、又把杯中的空气饮入腹里。
哭泣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纳瓦拉公主也变得沉默不语。
天色变暗了,世界变得寂静、变得狭小。法兰西岛伯爵离开桌子点起了一根蜡烛。在摇曳的烛光中,世界仿佛仅剩下那块白布。白布的那一侧是无言地泡在冷水里的纳瓦拉公主,白布的这一侧是无言地饮着空气的法兰西岛伯爵。
不知过了多久,白布的那一侧才终于响起了纳瓦拉公主的声音,打破了夜的死寂:
“加洛林,水冷了,能帮我再烧一壶水吗?”
“好,知道了。”
法兰西岛伯爵叹了口气,站起了身来。可正当他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找些柴火时,白布被撩了开来,纳瓦拉公主裹着被单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她已经刻意擦干了泪痕,但那眼睛却已经因为刚刚的哭啼而变得非常红肿。
“算了,不要热水了。”她说道,“但是我擦不到我的背,我知道那里很脏,能进来帮我一下吗?”
“帮你擦背?”法兰西岛伯爵疑惑地重复了一句。
“我是纳瓦拉国的公主,不能只穿便装。”她垂下头、低声说道,“一会儿洗完澡,你有信心替我重新穿好礼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