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帝闻言,脸色大变,朝堂之上诸位大臣也是面面相觑,这还真是云鹿书院会做出来的事,修炼儒家体系的读书人,做事嚣张狂妄,目中无人,但是好解气!
历王闻言,不为所动,神色淡淡,平静的说道。
“后世子弟只认正史,谁管他一个云鹿书院的野史怎么说?”
历王这话是说给元景帝听的,告诉这个既要修道,又爱名声的侄儿,不要被魏渊威胁了。
“历王一生毫无劣迹,兼学识渊博,乃皇室宗亲楷模,读书人典范,莫要因此事被云鹿书院记上一笔,晚节不保啊。”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魏渊十分了解这个道理,再次开口了。
历王豁然变色,被戳中的要害,抬起手指,颤巍巍的指着魏渊,厉声道。
“魏渊,你敢威胁本王,你想造反吗!”
首辅王文贞神色平静,淡淡开口道。
“谏言何时成了威胁?”
历王气的浑身发抖,胸膛起伏,他自幼读书,虽有亲王身份,但一直以读书人自居,他比普通的勋贵武将,更在乎名垂青史,这是读书人惯有的毛病。
“你们放肆!”
元景帝见历王不再说话,便知这位老王也被魏渊拿捏住了,但是无妨,他还有其他的后手,那才是他奠定胜局的关键,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勋贵队伍里的曹国公。
曹国公心领神会,跨步出列,高声道。
“陛下,臣有一言,这些年来,朝廷内忧外患,夏季大旱不断,雨季洪水连连,民生艰难,各地赋税年年拖欠,尽管陛下不停的减免赋税,与民休息,但百姓依旧怨声载道。”
“值此关键时期,若是再传出镇北王屠城惨案,天下百姓将如何看待朝廷?乡绅胥吏,又该如何看待朝廷?会不会认为朝廷已经朽烂,于是更加变本加厉的搜刮民脂民膏,更加的肆无忌惮?”
“混账!”
元景帝勃然大怒,指着曹国公的鼻子怒骂道。
“你在讽刺朕是昏君吗,你在讽刺满堂诸公尽是昏聩之人?”
“臣不敢!”
曹国公慷慨激昂,情绪激动,大声道。
“可眼下,诸公们所作所为,不就是这等昏聩之事吗?口中嚷嚷着为百姓伸冤,要给淮王定罪,可曾有人考虑过大局?考虑过朝廷的形象?诸公在朝为官,难道不知道,朝廷的颜面,便是尔等的颜面?”
两人一唱一和,演着双簧,朝堂诸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番话不是强词夺理,非但不是,反而很有道理。在百官心里,朝廷的威严高于一切,因为朝廷的威严便是他们的威严,两者是一体的,是密不可分的。
“可是天下悠悠众口如何才能堵住,毕竟淮王做错了!”
元景帝神色无比悲痛,说出的话却又如此冰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遮掩真相,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根本就不打算为楚州城的无辜百姓主持公道,甚至镇北王屠城也是他纵容的,他哪里会打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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