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滚落,又和头顶落下的灰尘混合,在扭曲的脸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印痕。
尘埃落定,陈玄风才说道:“先给你提个醒,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条规矩在老子这里不好使,老子专杀外国来使!至于口供,你的四个跟班也都交待的差不多了,想来你也说不出什么新鲜玩意,这就送你上路如何?”
程江听了这话连忙起身,快步走到陈玄风身边一扯衣袖,压低声音说道:“陈兄弟,你不会真的想杀了他们吧?”
陈玄风笑着看向程江,轻轻吐出三个字:“不然呢?”
程江道:“你这样会给咱们惹祸的,到时候辛伯伯也会受到连累!”
陈玄风不笑了,重复反问:“我问你不然呢?你说该怎么办?”
程江道:“这种事情按道理是移交临安府……”
程江这话连他自己都觉得心虚,越说越没底气。
陈玄风直接打断,一指桌面上几张口供道:“当朝大员、新科进士、临安府的衙役捕头都在帮金国人掳掠良家妇女,你把这些人移交临安府……”
陈玄风有些懒得说下去,除非是猪脑子才会把这些人移交临安府。
可是他也知道,在这个时代里的华夏人、尤其是华夏儒生,大多被儒家学说洗脑、洗成了猪脑子,即便是面对饥饿的豺狼也要试图教诲,即便是面对冻僵的毒蛇也要揣进怀中暖化。
甚至到了后世,这种思想的余毒都没肃清,经常有人以“狗咬了你一口,难道你也咬狗一口么”为由,来劝你忍气吞声。却不知人被狗咬了非得咬回去?就不能摸起一块板砖拍死那条狗么!
他停顿了片刻,真怕程江也是猪脑子,索性把话说透:“你把这些人送给临安府,那就是给了他们反杀你我的机会!那样你还不如现在就一刀抹了你自己的脖子,让他们把你的人头送到临安府,彼此都省事些!”
程江无言以对。
陈玄风又道:“而且就算把咱俩的人头都摆在临安府的衙门里,辛大人也免不了遭受连累!”
程江彻底无语了,因为他知道陈玄风说得都对。
可若按陈玄风的意思去做,真的杀了这些金国人,那么自己和陈梅夫妇,甚至包括辛弃疾和飞虎军,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这真是杀不是,不杀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