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的化不开,在空中幕布上挥洒自如,点缀的繁星闪烁在夜空,被银白色的月光夺走了属于它们的光芒。
太元九年三月十一日,洛阳城北,大夏门。
“杨校尉,你说这秦军就驻扎在对面的金墉城内,到底会不会攻打洛阳城啊?”城门校尉正巡视归来,路过城门时,一员相熟的老秦兵油子上前搭话问道。
城门校尉满脸愁容,实话实说:“难说啊!虽然晋军已经撤了围,可是金墉城里的晋军距离咱们这么近,万一来个偷袭什么的,咱呢防不胜防啊!”
听说城外领兵的晋朝的骁骑将军徐骁,那个徐骁能征善战,攻城拔寨,徐州、青州、兖州这一路下来,没有他攻不破的城池,没有他收拾不了的对手,遇到这样的敌人,当真是不幸啊!
“我听说徐骁用兵如神,想来这洛阳城无论如何也挡不住他才是,何况镇军将军带着精锐去了兖州陈留打北府兵,咱洛阳城兵力薄弱,他打都没打就撤了,会不会是有诈啊?”老兵油子歪着脑袋,说的有理有据。
城门校尉连连点头,人说的确是挺有道理,连一个小兵卒子都能猜到的敌情,上面的人会不知道吧?
其实苻晖把金墉城割让徐宗文的消息传出,洛阳城的主战派是非常反对的,他们还曾去州牧府求见苻晖,请求苻晖取消献城,并加重城防,防止晋军攻城,可是被苻晖下令给轰走了,苻晖一顿操作让洛阳军方主战派的心是拔凉拔凉的,彻底寒透了将士们的心。
“谁知道呢?咱就做好自己本职工作就行,管那么多管的过来吗?”
“也是,天塌下来自有长的撑住,咱就一个大头兵,拿着军饷守守城门就行,瞎操心这些干啥?咱天生就是个平头老百姓,又没有将军的命。”
远处,沈冲领着一班人马拎着酒肉朝大夏门而来,城门校尉与老兵油子抬头一看,认出沈冲。
“杨校尉辛劳!”
“沈沈都尉这是何来?”
“主上听闻换防之后,晋军入驻金墉城以来,大夏门与承明门的兄弟们压力非常大,特令我带了酒肉前来犒劳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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