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将作府的能工巧匠们从南方各地采集奇异的山石,再由谢氏部曲自会稽由水路送入建康,然后就在庆明池东面将那些奇石堆积成山,以为装饰。
徐宗文正醉心于景时,郗俭腾挪一步,一把抓住徐宗文的手腕忙问道:“将军觉得这谢府如何?”
”毕竟是陈郡谢氏,当世第一门阀,理应有这样的排面。”徐宗文如实道。
郗俭靠在徐宗文耳边低声道:“这可是逾制啊!”
“怎么说?”徐宗文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郗俭。
郗俭虚指着谢府上空,解释道:”将军看着太傅府邸的占地之广,几乎是接阡连陌,再看这寿诞的规制,还有这贺寿的来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只怕此时此刻府门前已然是水泄不通,摩肩接踵了。”
“先生这么一说,确实有些过了。”徐宗文放下手中的鹿肉脯,拍了拍手掌,眨了眨眼。
确实,顶级士族,尤其还是当轴士族的陈郡谢氏权势滔天,权力太大了,大到让士族们心声畏惧,大到让皇族司马氏瑟瑟发抖,压的晋帝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淝水之战后,北府兵屡战屡胜,北伐各路军队连战连捷,拒敌于国门之外,保境安民,陈郡谢氏在士林和百姓中的威望那是如日之升,无出其右者!
要是谢安真的心存改朝换代之心,还真的没有人能够挡得住他。
民心归属谢氏,桓冲死后,桓伊、桓石民、桓石虔三桓刚刚继任江州、荆州、豫州三州刺史,这三桓都是太傅谢安亲自拍板任命的。
再加上北府兵,而徐宗文的骁骑军早已经被视为陈郡谢氏一系,太傅谢安军政大权集于一身,改头换面,取而代之,比当年的大司马桓温还要容易的多!
但是谢安会这么做吗?
徐宗文以为应该不会,历史的经验教训他固然不会百分百相信,但是从这几日他对谢安的言行观察来看,谢安虽然生活奢侈,可还是保留着属于人臣的本分的。
徐宗文看到谢安的眼神飘了过来,顿时坐直了身子,远远地点了一个头,提起酒杯遥遥敬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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