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是何处有错?”
“使君错在既没有将这十万石粮草押送往荆州,也没有送去廪丘或者荥阳,而是直接送往骁骑军驻地洛阳,此举若是被有心人得知,恐怕就不是亲亲之谊这点小事,而是要安使君与大将军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
萧源之字字珠玑,十分有理,挑不出任何刺。
桓伊与萧源之正在议论那十万石军粮之事,此时的刺史府外却来了一个骑马的文士。
这文士身高七尺五寸,年约二十,穿着袴褶,头上没有带冠,只裹了帻巾,腰间悬挂了一卷竹简。
“烦请老伯通传一声,征北大将军军师祭酒郭裳求见使君。”这不远南下的文士正是穿过荆州防区前来寻阳拜见桓伊的郭裳。
荆州刺史桓石民乐善好施,以礼待人,甚得郭裳之心,郭裳与桓石民互通了上庸军情后,桓石民心知出兵之日不远,又得知徐宗文派遣郭裳来助他谋夺益州,桓石民喜不自胜,立刻整军备战,随时出兵涪陵,进取成都。
趁着荆州西府兵集结的空挡郭裳便向桓石民请求来寻阳一遭,桓石民知晓徐宗文与桓伊之间乃岳婿,自然没有阻拦郭裳的道理。
房门老伯一听是征北大将军的僚属,不敢怠慢,拿了名刺立刻进府去见桓伊。
“使君!有人求见使君!”
“何人要见老夫?”
桓伊被打断思绪十分不悦,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愠怒。
房门老伯不敢继续卖关子,忙回道:“回使君,是征北大将军军师祭酒,这是名刺。”说着,郭裳的名刺便被递到了桓伊的手中。
“是郭子衿来了!”
桓伊原本有些萎靡不振,因为那十万石粮草的事,他真的有些为难了,不过足智多谋的郭子衿来了,他头上的一片阴霾被扫空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快,快迎接郭祭酒入府!”
桓伊来不及更衣,当即套上方头屐走出书斋,萧源之也随同,只有房门老伯侧立着身子,让二人通过后才追上脚步离开书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