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徐宗文揭开穹顶罩盖,将裴卿的手书置于宫灯烛火之上:“我用人素来唯才是举,不拘一格,你是个有才之人,想必接下来的话我就不必赘言了吧?”
手书材质是徐宗文最喜的信纸,这是骁骑军中文书等级最高的规制,是故遇火既然,倏忽间那手书便化作几缕青烟
徐宗文话语中三五番提点,到彦之又不是蠢人早就已经明白徐宗文的意思,他当即一拱:“到彦之愿为主公鞍辔,为主公解忧!”
“好!”徐宗文转身,满脸笑意:“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言未毕他从袖中抽出一绢手令:“此为本公手书,命尔为京兆尹,羊昙为长安令,望汝二人精诚合作,早日恢复关中之盛。”
羊昙现任幕府主簿,原本幕府之中由别驾裴卿为主,但主官裴卿肩负重任以司州政务为先,分身乏术,现如今诸事主要由长史郗俭处理,羊昙留在那里也无要事,徐宗文便准备将其调来长安。
“属下遵命!”
徐宗文阖眼向内,请吐一口浊气:“人皆有私,为人如此,为官亦如此……”
“主公!”到彦之再一拱手,他言辞恳切地承诺道:“主公,属下但为主公驱驰,不敢有私,以免有伤主公识人之明!”
徐宗文瞟了到彦之一眼,见敲打已经到位他脸上便又浮现出笑意:“你是搞刑名出身,这点分寸我相信你是明白的。所以这京兆尹才非你莫可,希望你勤勉王事,不负京兆百姓,你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
“臣,谢主公信重!”到彦之抬眼满是真诚的望着徐宗文:“主公拔擢之恩臣不敢忘!”
“奉承的话就不用说了,”徐宗文擦了擦手回到案前:“明日你就走马上任,京兆尹府自你以下所有职位,或公或私募,或在职文武或僚属皆由你一人。”
“臣事后一定将名单奉上。”
“恩,夜已深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徐宗文听到久未有动静,有些诧异,他见到彦之如鲠在喉,便问道:“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言,这里只你我二人,不会再入第三人之耳。”
“回主公,臣以为此时您入住秦王宫有些不太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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